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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是雲煙閣的花魁,難道錢喬以前沒見過若水?」
「錢喬此人極其好色,這些年他或利誘或強迫過很多女子,但他對每個人的興趣都不長,一般十天半個月便會厭惡。一年前,若水便已經伺候過錢喬,按照錢喬的習慣,本不應該再看中若水,可不知為何,半月前錢喬再次讓若水接客,並且大張旗鼓地宣揚,鬧得人盡皆知。」
聽白山的調查,錢喬這個人無疑是個人渣,戚承禛對此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但若水的殺人動機他又不能不查。
白山繼續道:「在錢喬之前,若水只和朱詠接觸過,兩人甚是親密,屬下猜測若水能得雲煙閣的允許贖身,和朱詠應該有很大的關係。」
畢竟一個花魁魅力再大,也只是花魁,在雲煙閣眼中,她就是可以賺錢的工具,如果沒有外力施壓根本不會放若水走。
朱詠是吏部右侍郎朱正揚的長子,方才戚承禛用朱詠試探若水,看她激動的態度就知道兩人關係匪淺。
原主曾經也是混紈絝圈的,他多少知道一點朱詠和錢喬的事,因為兩人的父親都是吏部侍郎,是將來吏部尚書的競爭者,所以朱詠和錢喬一直不對付。
而且由於錢允之能力更出眾,且深得帝心,錢允之將來接任吏部尚書的可能性遠遠高於朱正揚,甚至毫不客氣地說,只要不出意外,朱正揚根本不可能打敗錢允之。
也因此,朱詠和錢喬兩人對上,一直是錢喬占上風。
不過朱詠那人戚承禛有些瞭解,他就是條毒蛇,平日裡無聲無息,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狠狠地咬你一口,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毒死。
而且朱詠是個冷血動物,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戚承禛不覺得像朱詠那樣的人會無緣無故幫若水給雲煙閣打招呼。
朱詠做任何事都是有所圖謀。
戚承禛合理懷疑這一切都是朱詠謀劃的,錢喬明明已經對若水失去興趣,又突然讓若水接客絕對和朱詠脫不開幹係。
錢喬是個沒腦子的,只要朱詠派人「不經意」間透露朱詠對若水一往情深的訊息,錢喬絕對不介意搶朱詠的女人。
戚承禛將案件的真相猜得八□□九,但現在的關鍵是若水一人抗下了所有罪名,根本不打算把朱詠供出來,甚至在她心裡,本就覺得這事和朱詠沒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想讓若水供出朱詠幾乎不可能。
畢竟痴情的女子最是執著,沒人可以說服她們。
調查到這裡,案件開始陷入僵局,戚承禛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再待在千戶所也沒有用,他索性提前下值回府。
王府,正院
自從接管王府中饋後,寧憶萱每日要做的事都很規律,上午處理府中內務,下午或練字或下棋。
琴棋書畫四藝中,寧憶萱最擅長棋和書,另外兩藝雖然不能說很差,但只能算普通,一般水平。
人們對於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一般不會有耐心去練習,而對於自己擅長的,因為很容易看到進步,進而更願意花心思去練習。
寧憶萱便是如此,她已經許久不曾彈琴,畫畫更是一點不沾,只專心練字和下棋,甚至戚承禛教給她的跳棋都比那兩樣對她有吸引力。
戚承禛進屋時,寧憶萱剛結束一盤棋,戚承禛很佩服能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他就做不到,或許這就是寧憶萱棋藝高超,他卻只能是個渣渣的原因。
寧憶萱放下棋子,看向戚承禛道:「王爺心情不好?」
寧憶萱對別人情緒的感知很敏銳,哪怕戚承禛刻意遮掩,也沒逃過寧憶萱的眼睛。
戚承禛本來沒打算告訴寧憶萱這件事,雖然夫妻之間應該坦誠,可他又怕影響寧憶萱的情緒,畢竟這件事不告訴寧憶萱也不影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