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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陸嘉就像是幼兒園老師面對無禮撒潑的熊孩子一般,臉上平靜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
「捂了那麼久,我給你倒點水喝?」
「你是唐僧麼?!」
「我不是唐僧,我是陸嘉。」
陸嘉?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是耳熟。言希看著這張有些熟悉的臉使勁想,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十二歲那年岩石娛樂的年會。
她想起來了,面前的這位確實不是言澤的男朋友,而是被她以一種異常勇敢的姿態蓋上戳的自己的「男朋友」。緊接著,她又想起了方才這男人像是在強調什麼似的告訴她——他已經戒菸了。
嫩白的小臉瞬間印上了朵朵紅雲。
真是,他戒不戒菸,和她有什麼鬼關係!
陸嘉看到言希這副模樣,也知道這姑娘是想起他了。他微微勾起嘴角,把手中的毯子摺好放到沙發上。
「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言希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她並不熟悉的男人——他和言澤關係很好,不然一向防備心極重的言澤不可能邀請他到家裡來;且方才就他與言澤那番熟悉的互動,讓她明白,這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在國外孤獨慣了的言希受傷回國,每每遇上家人關心的目光時,心中就不住地想要逃避。人在某些時刻往往想要逃開自己最親近的人,卻願意找到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人做樹洞。
在和言澤打過招呼後,陸嘉帶著言希出門兜風。
「你的腳真的可以嗎?」陸嘉問道。他扶著言希上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帶上自己的拐。
「……你傻不傻,我的腳早就好了……」言希在副駕駛座上坐好,不去看身邊啟動車子的陸嘉,小聲答道。
「那好,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隨便。」
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之一,便是隨便。
陸嘉帶著身邊的叛逆期帶刺少女,開始了下午的流浪之旅。
他帶著她來到了劇院。
前段時間他跟著大劇院的話劇團排演了一部話劇,也算是這裡的常客。因此在劇院的非演出時間他把車開進來時,入口的大爺也沒有攔著他。
劇院的地下停車場,陸嘉拔下了車鑰匙,看著副駕駛座上紋絲不動的少女。「等我抱你下車?」
言希自然是認出了這劇院。
「你什麼意思?」她口氣很沖地問。「知道我沒辦法跳了所以專門帶我來這裡找刺激?」
「你說隨便的。」陸嘉有些無賴地答道。
言希被這人帶進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動作利落地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開門下車。
這會兒大劇院歌劇廳的舞臺上,正在彩排著一部音樂劇。陸嘉輕車熟路地帶著言希偷偷溜進去,坐在一樓最後一排觀眾席上,看著臺上演員們投入的表演。
這是百老匯的經典音樂劇——《我,堂吉訶德》。雖然是百老匯的經典,但實際上言希在美國時並沒有去劇院看過這部劇。
這部劇借塞萬提斯和堂吉訶德之口,講述了理想與困境的故事。
理想主義者堂吉訶德被世人認定為瘋子,但是他的理想主義卻永世流傳。
在聽到《the ipossible drea》這首歌時,言希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
「……可是我就是想堅持繼續把芭蕾跳下去又能怎樣呢?」言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低聲對陸嘉道。「其實我是知道我腳上的傷的,實際上除非出現什麼震驚世界的醫學大進步,否則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做一個專業的芭蕾舞演員。」
「可是,舞臺上的堂吉訶德不僅僅存在於芭蕾之中。」陸嘉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