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一牆之隔(第2/3 頁)
”
李靈幽道:“我正有此意,明日一早,就讓人在公主府門外張榜,招攬門客。”
賀瓊傻眼,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李靈幽卻來了興致,講起她的打算:“不拘是什麼出身,也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有一技之長,能讓我高興就好……”
賀瓊耐著性子等她講完,才委婉地勸說:“殿下才剛回京,就這樣大張旗鼓地尋歡作樂,恐怕會惹人非議,有礙名聲。”
“那又如何?”李靈幽滿不在乎地說道:“名聲於我,譬如煙雲,再壞也好過做一個亡國寡婦。”
賀瓊啞口無言。
此時,展又菁回到水榭,提著滿滿一籃子剛剛剪下的鮮花,小跑到李靈幽面前賣乖:
“殿下快看,我把園子裡最好看的花兒都剪下來了,等下我插了花瓶,給您擺在臥房,保管您夜裡做夢都是香的。”
李靈幽莞爾一笑,隨手擇了一朵紫瓣金蕊的牡丹,簪在了鴉黑的髮髻上,垂首照著湖面中的倒影,撫了撫雪白的長袖,喃喃自語道:
“這身縞素我穿滿了百日,也算祭過了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是該換下了。”
人人皆以為她一身素衣,是替那死去的可汗和亡掉的羌國服喪,誰人知她恨不得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地慶祝一番才好。
賀瓊母女一直待到傍晚才離開公主府,剛巧碰上了才從御王府出來的展曜飛。
展曜飛把馬交給隨從牽著,跟妻女一同坐上了馬車回家。不等展曜飛詢問賀瓊,展又菁便興沖沖地跟他講了起來:
“爹爹,我終於見到公主殿下了,原來孃親沒騙我,世上真的有仙女,殿下人又美又有趣,說話又溫柔又好聽,我光是看著她就能多吃一碗飯。”
展曜飛被女兒逗樂了,哈哈笑起來,唇上兩撇鬍須跟著抖動。
賀瓊白了他一眼,道:“跟你當年一個德行。”
展曜飛立刻板起臉,湊近賀瓊聞了聞:“夫人身上好大的酸味兒。”
賀瓊抬手打了他一下,笑罵:“你個老不正經,我犯得著吃你的陳年老醋嗎?”
展曜飛也笑了,握住賀瓊的手道:“夫人明鑑,往事已逝,我對永思公主只有敬重,再無其他。”
展又菁見慣了父母打情罵俏,識相地沒有打擾,低頭開啟李靈幽臨走前交給她的點心匣子,想瞧瞧有沒有她晌午吃的那道玉露團。
“呀!”展又菁驚呼一聲,惹來展曜飛和賀瓊側目,就見她懷中抱著一隻尺長的匣子,裡面滿滿當當裝著五光十色的寶石,大大小小足有百餘枚,閃得人眼花。
賀瓊嚇了一跳,連忙奪過匣子蓋好,就要讓車伕調頭回公主府,把東西還回去,展曜飛卻按住了她。
“既是公主所賜,你收下就好。”
賀瓊不依:“這一匣子珠寶,少說價值千金,都抵得上你十年的俸祿了,殿下而今孤身一人,要養活偌大的公主府,少了銀錢傍身哪能行,宮裡的兩位太后自己都難熬,更不會貼補殿下,我們哪能再去佔她的便宜!”
展又菁連連點頭:“孃親說得對,趕緊還回去吧,就算留著這些寶石,咱們家也沒有多餘的金銀去打首飾,就算打了首飾,也沒衣裳陪襯。”
展曜飛看到她們母女的反應,又好笑又心酸。
自永思公主和親,羌國退兵以來,先帝痛定思痛,一改重文輕武的風氣,大力選拔武官,等到御王攝政之時,幾乎到了窮兵黷武的地步,朝中百官俸祿微薄,以至於他這個堂堂四品兵部侍郎,竟沒有閒錢給妻女打幾套像樣的首飾。
不過這樣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復返了,羌國已滅,天下太平,整個大涼都將苦盡甘來。
“今早的朝會上,陛下宣讀了一道詔書,冊封永思公主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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