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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沒事,至於未來有沒有事,就看夫人的決定了。」莫二依舊笑著,直叫沈夫人心生寒氣。
一個念頭閃過心間,若是莫二做了甌越王,世道怕又是另一個模樣,一時間沈夫人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二王子直言吧!」沈夫人似是累極,半垂著頭,一臉倦容。
莫二猶豫再三,才幽幽道:「就請夫人回去,取來一樣東西。」
「這東西怕不是尋常之物?」
莫二不置可否:「自是,伏波將軍的項上人頭。」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沈夫人大驚失色,幾乎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支支吾吾半天,不敢置信地指著莫二:「你……你……你……在說什麼?」
莫二早有預料:「不過是言中夫人心中所想之事!夫人,李懿無絲毫助力,想一登大統,怕是也需要徵南軍吧,而伏波將軍心中的人選是誰,不用我講,你自個心知肚明,這不是協作共贏的事兒,夫人何須推辭。」
莫二太精明瞭,沈夫人的確動過這份心,但是隻是稍微動了動,便按了下去,但是動了的心就跟水上的浮木,豈是說落下就落下的,不過是一頭按下,另一頭又隨之浮起罷了。
「他是我父親。」
莫二並不否決,但是一言不發,盯著沈夫人的眼睛,這目光不僅具有實質,還帶著魔性,讓沈夫人無處遁行。
他知道了,他又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沈夫人微微顫抖,然而她不是被氣的,更多是無處遁行的害怕,原以為自己那點小心思藏得挺好,然而一樣是被人一眼看穿。
莫二天真地殘忍:「夫人,我在給你藉口。」
沈夫人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戳破,她沒了素淨淡雅的超脫,幾乎是一躍而起,也顧不上禮節,指著莫二:「你閉嘴,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是他,都是他毀了我們,當年將大姊嫁入皇宮我就該懂,不過我沒放在心裡,後來為了籠絡人心,將二姊嫁給懸賞計程車卒,我也該明白了,可我依舊懷著天真,再後來,為了表忠心逼死三姊,我就知道要輪到我了,但是你能想到,我二十有四,膝下一子一女,他竟然為了他所為的家國天下,殺了我子女,丈夫,強迫我嫁給一個五十餘歲的糟老頭做奸細。」
「我恨!我很!!恨他口中的家國天下,這該死的家國天下與我何關。」
沈夫人幾乎癲狂,一把推翻桌椅,似是不解氣,又狠踹了幾腳,邊踹邊笑,幾乎喘不過氣來,逐漸這笑容開始便了味,隱隱帶上了兩分哭音,最終嗚咽出聲。
「我恨!恨不得剖開胸膛,掏出自己的心肺,才能無知無欲地活下去。」
一個字一個字都蘊含了沈夫人極大的愁苦,字字泣血,讓人聞之變色。
莫二面色無常,長嘆了一聲,直挺挺地站著。
「你果真寡情,怪不得生了這麼副薄情的樣貌。」沈夫人也這樣講,但莫二真不知自己生了個什麼模樣,才被人總稱為薄情之人,他也沒比別人少長一副心肝。
「那沈夫人的意下如何?」
沈夫人皺眉,她現在心裡亂極了,各種情緒都交織在心頭,紛紛攘攘。
然而她終是一聲長嘆:「他是我父,吾為他女,由他生之,亦由他養之,起了殺心便是不肖,他為家國,我為私慾,生了邪念便是不忠,本許了他諾言,眼下反手一刀,便是不信,不忠不孝不信之人還有何臉面存活於世,還請二王子賜我一死,死後將我屍體懸於城門之上,外書;徽逸亦去已。」
「沈夫人!」
「別叫我沈夫人,奴家夫家姓餘。」
莫二由著她:「餘夫人覺著有用?」
「好歹有點用吧,想來他還沒絕情至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