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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或許沒料到蒼葭竟會說這樣的話,轉念又想,她是雍王的正妻,妾室接二連三的有孕,她這個正妻坐不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將她與雍王隔絕一段時間,雍王妃與雍王說不定也就能恢復和睦的夫妻關係,到時候再懷個孩子,外頭那些寵妾滅妻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皇后即使對許忘憂的觀感不錯,這個女子現在又懷上了自己兒子的孩子。但皇后依然願意給蒼葭這個面子,於是稱善。
許忘憂沒料到自己進了宮竟出不去,心中納罕著王妃的好手段,但轉念又想,若這一個月來能與皇后處出情分,也算是因禍得福。何況她也寶愛腹中之子,如果能在宮中養胎,的確比王府安全得多。
她當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盤算好了此事的得失,臉上便又恢復了寵辱不驚的笑意。皇后見她淡然,心裡對她的喜歡又多了一分。
蒼葭只做什麼都不曉得,只露出心願得成的欣喜,又在婆母跟前奉承了一會,見天色漸漸晚了,便自請離宮。
只撂下許忘憂。待雍王回府,先是聽說心愛之人有孕的喜事,本來歡喜,卻又聽說心上人被母后留在了宮中養胎,他雖說在女色上糊塗些,卻並不是蠢人,立刻猜到是王妃的手筆,心裡不歡喜,但也沒到為此與王妃生隙的地步。
卻到底因此未入王妃院中。
蒼葭樂的清淨。
翌日,她照常例去靈隱寺禮佛,依舊在佛前恭恭敬敬地捻香而拜,大殿裡靜極了,連紅霜都被她支使去了外面守著,靜幽的檀香滲到她的心裡,大紅鎏金的衣袍在微風中掀起裙擺,步搖上的蝴蝶欲飛,與她眼底的幽靜一起出現的,是那個墨藍色長衫的少年。
少年戴玉冠,含怒,面對滿天神佛,不恭敬地問她:
「我覺得你又在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不高興了,是不是?」
「不是。」
蒼葭笑。碰到這樣的少年也總是讓人願意笑的。
少年周身彷彿獸一樣尖銳的刺因此放鬆下來,往前迫一步,低頭與她道:
「走,帶你去個地方。」
蒼葭也不問他怎麼逃過眾人的眼睛出去,但她知道這人總有辦法。
也果然有辦法。
他帶她另尋了一個門,他的侍衛將王府的人都弄暈了,像是怕蒼葭擔心,還補了句:
「他們醒了之後什麼都不會記得,只會以為一直在這裡看守你。」
他用了看守兩個字,蒼葭又笑。他也覺得楚襄如今的生活像牢籠吧。
他也喜歡看蒼葭笑,只是她的笑總會有點讓他覺得抓不住的感覺。偏越覺得抓不住就越想抓住,便去抓她的手。
這次蒼葭沒有躲,從容地將手放到他手掌中,感受著少年手掌的溫度。
白澤忽然覺得溫暖起來。雖不安,亦溫暖。
兩人依舊在涼亭裡坐下,靈隱寺環山,外頭炎炎的夏日也不妨礙這裡的幽靜。她持著紈扇,腕子上的翠玉鐲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有粼粼的光暈,蒼葭對白澤說:「去看看魚吧。」
白澤只像看她看傻了一般,訥訥地說了聲好。
碧波萬頃,水裡的魚像不怕人,見他們來了也不躲,蒼葭看著魚,卻問他:
「南詔是什麼樣子?」
白澤想了想,珍而重之地回答她:「從來不下雪,四季都像春天。有很多奇珍異獸,我娘養了幾隻孔雀,雄孔雀見雌孔雀會開屏,開屏的時候很漂亮。」
「農閒的時候百姓們常去山上打獵,民風跟你們這裡不一樣,女孩子可以上街。我的姐姐們常出去跑馬,有的還和男兒比身手。不輸兒郎。」
聽的蒼葭有些嚮往。這個世界有時候規矩真的太多了。蒼葭這樣想著,回頭看他。才發現他也在看她,他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