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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們蹣跚學步,引他們牙牙學語;有時逗得這一對新手父母笑痛肚皮,恨不得將他們放進口袋裡,隨身攜帶;有時也氣得發狂,不知為何生了這樣一對活寶出來。
再生氣,再著惱,只要看到一對孿生兒的笑臉,就煙消雲散。
一切都很美好。
為何心裡一片荒蕪,再也盛開不了?
因為有一部影片參展,鐘有初與同事們遠赴利多島參加威尼斯電影節。
配合拍攝了一輯照片,做了幾個採訪之後已近黃昏。
鐘有初支開助理,走出酒店,租一隻小小的剛朵拉,在城中穿行。
她已經年紀不小,兼是兩名孩童的母親,不好再穿那些俏皮可愛的衣物。
一條西裝領無袖連衣裙,顏色清素,式樣大方,腰間繫一條兩指闊的黑色皮帶,不規則的裙襬蓬鬆而柔軟。
沒有那麼多工作人員在旁喧嚷,一個人靜靜地重新欣賞這異國風情。
她最喜歡那僅僅能夠透過一條小舟的窄巷。時刻像要觸到岸邊,可又慢慢悠悠地繼續前行。
半倚在船中,教堂的尖頂,修道院的彩色窗格,全部壓迫而來,令她的靈魂覺得熱鬧。
再次經過鐘樓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逛遍這座城竟然不需要一個小時。
這樣小的一座城,卻如此豐富。
棄船上岸,她雙手插在口袋裡,款款而行。
在船上和在岸上,看到的風景原來那麼不同。街角有一家賣各式面具與玻璃製品的小店,店主見是外國人,十分熱情,用蹩腳的英語招呼她隨便看。
那麼多面具,不乏金銀寶石鑲嵌,色彩繽紛塗抹,鐘有初單單拿起一個純白色的。
面具上只有一對圓形的眼睛洞口,額頭平平,鼻尖聳起,下顎方正,古怪精靈。
鐘有初舉起來一試,立刻愛不釋手。
丈夫教給她的英文早就忘光了,只夠支撐問一句多少錢。可店主卻搖著頭來奪,一連串流利的義大利文從鷹鉤鼻下流淌而出。
鐘有初一著急就說起中文來了,表示想要這個,又去拿錢包。
“他說這副Bauta還沒有完成,不能賣給你。”
一把男聲在她身後用中文解釋。
她轉身,先看見的是一雙詭異的眼睛。
一眼深棕,一眼天藍,如夏日的天與地。
可他明明是中國人。
他年約三十,穿著一件棉質的白色休閒襯衫,袖口挽至臂肘處;修身的咖啡色長褲,襯出兩條結實的長腿。
店主仍然說個不停,雙色瞳走上前來翻譯:“Bauta是威尼斯最古老,最正統的面具之一,大量繁複的裝飾工藝是其特色。你現在看到的只是半成品。他不肯賣,是怕影響自己的聲譽。”
鐘有初不放手:“我覺得這樣樸素就很好,何必畫蛇添足。”
雙色瞳將鐘有初的話翻譯給店主聽:“既然她喜歡,就成人之美吧。”
那店主見這名外國人能聽會講,激動地說了一大串話,然後指指鐘有初。
雙色瞳笑著對鐘有初解釋:“很多遊客覺得Bauta的含義是掩飾,其實不然。Bauta的含義是真我與平等。再善良的人,戴上它便會有犯罪的衝動。再懦弱的人,戴上它便會有決鬥的勇氣。無論富有還是貧窮,戴上它便能隱藏身份。無論美麗還是醜陋,戴上它便能找到豔遇。你想要的是什麼?”
鐘有初微微一笑:“我就是喜歡白色。”
“如果你喜歡白色,他推薦Larva,線條柔和,更適合女孩子。”
“不。這副面具讓我想起一個夢。”
“夢?”
鐘有初摸著那面具平平的額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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