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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5,就堵在建材城門口了。我都快煩死了,你就別給我添火了,沒事兒我掛了啊。”
“掛了吧。”王小賤一反常態,很乾脆的說。
掛了電話,我看向窗外,雨已經小了很多,但龐大的車群還是紋絲不動。一串串尾燈在雨幕裡亮著,沒有稜角的洇成了一片。百無聊賴中,我觀察起了窗外我身邊停著的一輛紅色小本田。
裡面坐著一男一女,年紀都和我差不多大,開車的男孩一眼望過去,和他長的那麼像,一樣的小眼睛,側臉看起來很嚴肅,嘴角在不高興的時候,會微微向下延伸出一條線。
車裡的兩個人看起來都不開心,他身邊的女孩一臉的不耐煩,像是一隻瀕臨抓狂的貓,隨時要跳起來棄車而逃,就好像曾經的我一樣。
沒後路,後路是一串紅燈;沒前途,前途是大雨茫茫。這樣的外部條件能換回來什麼樣的好心態?只剩下身邊的這個人能作伴,如果有心要一起打發時間,等待未知的光明前景,那這個閉塞的小空間就是大雨中最溫馨的乾燥小沙漠。可如果我們沒有默契,我們總是在質疑對方肯定自我,那這個車廂就是一個微型的鬥獸場,誰都別想攜手等到雨過天晴彩虹出現在天際,一定有一個人,會開啟車門,大踏步的提前離去。
你以為我是在分析路況,不,我是在說一個回憶,一段被人拋棄在感情困局裡的失敗回憶。
但下一次,我不會讓這個人先走,即使再次失敗,他還是提前離開了,我也要讓他走的不那麼理直氣壯,我要讓他雙膝發軟痛哭流涕的離去。
還在發呆的時候,車廂裡的人騷動起來,我以為堵車要結束了,但沒發現車陣有要移動的跡象。我往前望去,一片雨幕裡,有個二百五騎著一輛老式二八車,逆著車流,定著大雨,向我們這邊騎了過來,整個紋絲不動的天地裡,只有他和那輛腳踏車是移動的。
腳踏車和二百五離我們的車越來越近,車裡的人們嘻嘻哈哈的笑著,我心裡莫名其妙的開始有點兒不安,慢慢的,車靠近了我們車廂,我看清了這個二百五的臉。
是王小賤。淋的像個落水狗,眯著雙眼睛四處搜尋。
我第一反應是趕緊蹲進座位下面,這麼大手筆的丟人方式,我這輩子都不想體驗,但我旁邊坐了一個保守估計200斤左右的大媽,在她的擠壓下,我連動一下都難,唯一的保命辦法就是把臉埋進她的肚腩裡。
靠近視窗的人們紛紛拿出手機,拍攝這個奇怪的景象。王小賤四處搜尋下,終於發現了視窗裡臉漲成豬血色的我。他興奮的下車,敲敲玻璃。
全車人的目光“唰”的一聲聚集在我身上,前所未有的溫暖感覺裹住了我全身,那一刻,我差點兒尿失禁。
王小賤做了一個讓我把窗戶開啟的手勢,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他讓你開窗戶……”
我把車窗開啟,王小賤湊上來,喜眉笑眼的說,“下車呀。”
“為什麼要下車?”
“回家啊。”
“雨這麼大……”
王小賤指了指車後座,“給你帶傘了。”
我頭很漲,腦子有點兒亂,我到處找隱藏攝象頭,懷疑這是不是有電視臺在惡搞我。周圍的人們被實實在在的娛樂了一番,各個樂不可支,我想拔腿就跑,但還是那個問題,我被身邊的大媽擠著。
但大媽巨大的身體緩緩移動了,她一邊往出挪,一邊說,“多好的小夥子。”
我一臉訕笑的點頭,“是是是。”
“就得嫁這樣的。”大媽身後,一箇中年婦女總結道。
“司機師傅,快幫這小姑娘開下車門唄,”還有人幫我提要求,“男朋友冒大雨來接啦。”
司機師傅把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