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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就出門,去哪?”他也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
我脫口而出:“從良。”
“什麼?”祁樹禮沒聽明白。
我的臉紅到了耳根。又說錯話了!
“從良?”這傢伙眉頭一皺,反應過來了,呵呵笑道,“考兒終於回頭是岸了,終於要”從良“了?”
我鼓著眼睛說不出話,這該死的罵人不帶髒字呢。“我從良你不高興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擊道,“當然也可以理解,象祁先生這樣豔福非淺閱人無數的人,大概是最看不得別人”從良“的。”
“考兒,你過獎了……”哪知祁樹禮這盞老燈,比我還不省油,“我閱人無數不假,不過還真沒見過象你這樣優良而要”從良“的人,因為非良女子通常是不會把”從良“掛在嘴邊的,所以從這一點看,你還不具備當一個非良女子的基本素質。”
“你的意思是,我去當小姐還不夠資格?”
“你想當小姐?”他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我,又是呵呵冷笑,“恐怕是不夠資格,你看你,在男人面前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睛,一點也不知道迎合別人,你這樣會把客人嚇跑的。”
我差點背過氣:“客……客人?”
“你不是要當小姐嗎,就把我當你客人好了。”祁樹禮色眯眯地瞅著我樂。
“混蛋!”我罵了句,揚起手袋就朝他砸了過去,結果用力過猛,手袋整個的飛了出去,掉進了他身後的池塘。老天,我新買的手袋,百利蓮的,六百多大洋啊!我急壞了,象只猴子似的在池塘邊跳來跳去,祁樹禮卻是隔岸觀火,操著手紋絲不動,一點也不急,還財大氣粗地說:“算啦,你還準備下去撈起來不成,我賠你個新的就是了。”
“你當然要賠,難道你還準備不賠嗎?”我揮舞著雙手更象只猴子了。
“我沒說不賠啊,現在就賠好不好?”他好言相勸。
真是背啊,大清早的碰上這麼個瘟神!但是跟高澎約好了要拍照,我只能先去把這事忙完了再來找他算帳,“我現在沒時間,等我忙完了自然會來找你!”我氣咻咻地掉頭就走,走了幾步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馬上又掉轉頭衝他吼,“我沒錢,連坐車的錢都沒有,拿錢來!”
他二話沒說,連忙掏出自己的皮夾取出一疊鈔票給我:“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張卡。”“夠了!”我看都沒看,就把鈔票塞進了口袋。出了門攔輛車直奔袁家嶺,高澎約好了跟我在那見面的。下車時付錢,看都沒看就掏了張鈔票給司機,可是司機看了一眼就扔給我:“小姐,我沒零錢。”
“一百塊也找不散?”
“你看是一百的嗎?”
我這才仔細看手中的鈔票,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歇菜,美元!祁樹禮居然給我美元,這個殺千刀的!
“小姐,我們開車很辛苦的,要養家餬口,你拿這種假票子來糊弄我太沒素質了吧,”司機大哥很生氣,教訓道,“要不看在你樣子還算正派的份上,我會把你拉去派出所。”
毫無疑問,這廝把我給他的美元當假鈔了。我想爭辯,他還很不耐煩:“你下去吧,我白拉你算了,別耽誤我的生意,再囉唆我真把你拉去派出所。”
我只得憋了一肚子火下車,腳剛下地,司機就猛地踩下油門,還把腦袋伸出來給我扔下一句話:“小姐,做人要厚道,這種缺德事今後可別再幹了。”
高澎正好走過來,很好奇:“怎麼了?誰缺德了?”
我沒好氣地答:“我缺德!”
高澎大吃一驚:“那我豈不更缺德?”
高澎的工作室在袁家嶺一個廢棄的學校教室裡,這原是所工廠子弟小學,前年學校隨工廠大部隊遷到了城南,卻又暫時沒錢拆這邊的舊房建新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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