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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天堂人間也好，黃泉地獄也罷

「我不能原諒寧澤，連帶著也不能原諒寧殞，他和他母親的出現點燃了寧澤心中最後一根導火索，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和一個曾與寧澤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這樣的兩個人都不能惹起我母親的嫉妒，寧澤知道，我母親不會愛上他了，所以他徹底瘋了，他殺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他在死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寧殆突然伸手，覆蓋在唐千落的眼睛上，室內燈光明亮，寧殆雙眼布滿血絲，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麼恐怖的樣子。

「她越是愛你，我越不讓她如願，黃泉地獄，她只能有我相伴。」

一個連死都在嫉恨兒子的父親，一個連死都想著用善良普度眾生的母親，寧殆不過才八歲，早早地便被父親灌輸了恨意，一生都背負著罪惡與仇恨。

「這些年，我和寧殞的關係很微妙，他恨我，恨寧家，同樣，我也厭惡他，他會讓我想起荒唐的過去，可我又不得不管他，因為他姓寧，因為爺爺覺得有愧於他。」

「落落，我在這個世界上很孤單，這世上與我有關的皆是我恨的，我洗不去身上流淌的血液，洗不去與寧家有關的一切，洗不去骨子裡的戾氣。」

他背負了所有的罪過，一生都在替寧澤贖罪。

倏然，唐千落抓住寧殆的手臂，將他按倒在沙發上，她垂眸，凝視著寧殆。

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殷紅，看到了他布滿血絲的雙眸，看清了他所有的脆弱與憤怒。

她太心疼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難過。

「你忘了嗎？這世上與你有關的，還有我。」

唐千落說罷，俯身咬住寧殆的嘴唇，有些用力，不過片刻便品嘗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寧殆，應該生活在陽光下，平安喜樂，萬事順遂，而不是在這裡因為荒唐的過去難過。

唐千落越吻越深，伸手解開他胸前的扣子，手順勢滑落進去。

「寧殆，你要我嗎？」

唐千落聲音有些沙啞，她低頭看著寧殆，燈光從上方打下來，落在他絕美的面孔上，細長的睫毛微微遮住眼底的光，看起來漂亮的不得了。

她想，一起沉淪吧，捆綁在一起，天堂人間也好，黃泉地獄也罷，生生世世，都綁在一起吧！

寧殆抬眸，伸手捧住唐千落的下巴，他在笑，是那種很張揚的笑，唐千落自認識他以來，還沒見過他這般張揚的笑過。

這笑容實在太好看，唐千落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的淪陷進去。

「要。」寧殆說著，一個側身將唐千落壓在身下。

當衣服成為阻礙時，它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俯下身子，細細的親吻著唐千落的薄唇，脖頸，鎖骨，直至最後滑至胸前的隆起。

寧殆淺笑，用力的吸允一口，感覺到女孩陣陣顫慄後，稍稍起身，抓過唐千落的手，環在脖子上。

他抱起她，向臥室的床走去。

寧殆溫柔的將唐千落放在床上，溫柔的褪去掉她身上最後一件衣衫，溫柔的對她說，「說好的等你到二十一歲，對不起落落，我食言了，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對你食言。」

許久許久，屋內此起彼伏的聲音終於漸漸消失，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床上兩抹身影之上，兩人緊緊相擁，女人害羞的連指尖都透著淡淡的粉色。

「落落。」寧殆從身後抱住她，聲音沙啞，還有未褪去的情慾，「你不知道，你對我的含義。」

唐千落想，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對寧殆很重要，就像寧殆對她也很重要一樣，在遇見寧殆之前，她甚至沒想過自己會結婚，也沒想過要與誰真的共度餘生。

她轉身，躲在他的懷裡，嗅著他身上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