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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有理,程將軍沒一口應下,而是對康知州道:「待本將問詢過殿下意見之後,會派人告予知州,現在時間還早,想來知州還有不少公事要忙。」
康知州自然理解他的意思,領著佐官痛痛快快的走了。
小草少年一點也不想去什麼賞燈宴。他現在雖然知道自己是皇子,可到底從小自鄉間長大,對官員本就心存牴觸,昨晚李嬤嬤拉著他說了不少話,他現在連奶奶都不能叫,自然更加不待見自己找上門來的知州。
福德想要勸他,可他自己現在還沒什麼地位呢,又怕勸完他自己不撈好,好在李嬤嬤拎得清楚。
「殿下現在還沒正式上玉碟,地方官員的示好就算心存厭煩也不能視而不見。」李嬤嬤輕嘆,「殿下,這賞燈宴,得去。而且不僅康城的你要去,後面途徑的幾城,你都要去。」
扣扣扣。
福德笑呵呵的開門,「原來是先生,快請進。」
後面跟著個穿了他外衣的少女,福德眼珠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頓時有了些猜想。
盲醫是來給李嬤嬤扎針的,一刻鐘後,他收回滴藥的小瓶,將一張寫滿藥方的紙遞給福德手上,「昨天走得急,還未來得及寫藥方,順便,麻煩福德公公給小翠買兩身合適的衣裳。」
福德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就不太痛快,問他:「先生,不知這小翠是什麼身份,咱家昨日還不見她呢。」
「啊。」盲醫頓了頓,「現在是我的導盲棍吧。」
小翠含淚點頭。她沒錢不識字,又沒有白衣客的身手,想留在浮雲山莊不被送回渣爹手裡,只能做盲醫的導盲棍。
想想昨天白衣客還信誓旦旦的說,跟著她能做涅槃的鳳凰,就是這麼做的?
福德愣住了,導盲棍?
盲醫想了想,又道:「最好買白色的衣服,我喜歡白色。」
這回不僅是福德,就連小草和李嬤嬤都是一愣,目光齊齊落在他矇眼的白紗上,滿頭問號。
福德到底還是去了,並且註定自掏腰包。
福德走了,盲醫坐在椅子上沒走,李嬤嬤靠在床沿,問他:「先生還有事?」
小草少年沒出聲,他卻精準的找到了他的位置,「他現在是皇子,你還要叫他小草嗎?」
李嬤嬤恍然,有些懊惱的看了耳尖微紅的少年一眼,「娘娘姓裴,曾為殿下起名裴縉。殿下幼時體弱,村內的王婆婆當時見了,提議男孩賤名好養,老奴這才大逆不道起了小草的乳名,這一喊,就到今天。」
裴縉對她自稱老奴不太高興,卻自知改不了什麼,只好坐在角落生悶氣,還不忘支稜著耳朵聽盲醫和李嬤嬤說話。
盲醫笑著招手叫趙翠翠過來,「小翠,這是李嬤嬤,這段時間你跟著她認認字。」
李嬤嬤拉過趙翠翠的手,看起來很是高興:「小翠啊,一看就是個乖巧的姑娘。」
傍晚時分,康知州來接人的馬車到了。
第六章
康知州顯然很是用心準備了一番,府內廊道上掛滿了精緻的木燈籠,花園蓮湖上也飄著不少蓮花似的花燈,在深藍灰暗的水面上閃閃發光,偶爾幾縷金紅在燈影中一閃而過。
與宴的不僅是康城內的官員,還有幾位身具秀才功名的男子,看得出來康知州有意讓宴會輕鬆點,允許他們帶了女眷。
裴縉盲醫一行人到的時候,他們三三兩兩的分散在花園之中,見到拐角處來了人,頓時紛紛望了過來。
康知州當先走了過來,「微臣見過六殿下!」
裴縉微微一頓,繃著臉頰:「嗯。」
康知州好歹也算個人精,頓時看出來他底氣不足,福德眼珠一轉,笑著過來給康知州介紹一番,一行人說說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