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然不是在開玩笑(第1/3 頁)
來人是周朋偉,李澤的發小,也是左右鄰居。
這人長得大塊頭,很講義氣,中專畢業,在山泉村一幫小年輕當中,算得上是有文化的。
只不過去年中專畢業後剛進廠子沒幾天,就因病暈倒,最後查出是腦膜炎。
這病在當時大機率是曾經被草爬子叮咬所致。
東北的草爬子是老百姓叫法,學名叫硬蜱,雖沒翅膀不會飛,但在草木間爬行迅速,對人類健康的威脅僅次於蚊子。
而東北的草爬子又分為黑色和白色兩種。
被黑色的草爬子叮咬後,其潛伏期較長,三五個月發現不了問題,有的甚至十幾年後才陸續發病。
而被白色的草爬子叮咬,便是妥妥的急性腦膜炎。
這年代對付這種東西的方法都很原始,一般都是紮緊衣褲,頭上包個紗巾。
這種方法避開被叮咬的機率很小,村子裡每年都有不少人進山後被叮咬。
腦膜炎在這年代雖不是絕症,但想要治療卻只能去省城,還要花不少錢才行。
周家窮得要命,哪有錢給他治病?
原本是打算回家等死了,可李大富卻張羅著附近鄰居湊了錢,讓周父把人送去了省裡醫院。
治療期間,李大富還帶著錢和東西去省城看過周朋偉。
兩個月的時間,周朋偉康復回村之後,第一個就是去感謝李大富,並且還認了他做乾爹。
乾爹是個好乾爹,可李澤這個乾哥就太不是東西了。
明明家裡條件沒差到喝風,偏偏偷雞摸狗壞事幹盡。
儘管如此,在此時見李澤被欺負,周朋偉還是看在乾爹的面子上跑過來解圍。
“你們幾個幹啥呢?大白天的咋還動手打人?”
周朋偉跑到近前,一把將揚起拳頭的大牛推到一邊。
“跟你啥關係,少跟著摻和!”
大牛被推了一把,眼中盡是惱火。
狗剩子和鐵蛋也一臉不服,列著架子想動手。
“他是我乾哥,你說啥關係?不服幹個試試!”
周朋偉仗著大塊頭,顯得很強勢。
但更讓大牛三人忌憚的,是他手裡揚著的那把明晃晃的鐮刀。
“行,算你小子狠,改天跟你算賬!”
大牛一揮手,三個人悻悻走了。
李澤半眯起眼睛看著三人的背影,心裡恨意不減,但此刻卻不是收拾這幾個狗東西的時候。
“謝了。”
李澤拍拍周朋偉肩膀。
“看你那慫包樣!”
周朋偉不屑地甩了甩膀子,轉身就走。
“你到鎮上來幹啥了?”
李澤推著腳踏車快步跟上去。
“幹你屁事!”
“拿個鐮刀,背個揹筐,割返魂草賣去了吧?”
大東北的山裡不光有山野菜,還有很多珍貴的草藥。
山菜蘑菇沒人要,中草藥可不少人手。
可週朋偉背這一揹筐,最多也就賣三兩塊錢。
“今年返魂草價格不行,最多就八分錢一斤,你下回割了存家裡,來年開春價格幾十倍翻。”
“而且,這東西不怕存,陳貨更值錢,就像益母草,艾草陳皮這些東西一樣……”
周朋偉雖一直不吭聲,但聽著李澤說得頭頭是道,心裡不免吃驚。
“你啥時候還留意這些玩意了?還有,你說來年開春返魂草價格翻倍,真的假的?不會是大牛那幫癟犢子讓你來糊弄我的吧?”
“你是我乾弟弟,我糊弄你幹啥。”
李澤拍拍周朋偉肩膀,又道:“還有,現在都九月底了,割返魂草不是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