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時（五十四）(第2/2 頁)

，與布蘭德對視，反問道，

“爸爸，你收養我，究竟是因為杜恩的央求，還是因為我這雙和你妻女有幾分相像的眼睛？”

蘇維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暗藏著無盡的心酸，她咬著下唇，不讓那湧出眼眶的溼意滑落，

“你說你的佐拉是被拐走的，你怨恨那些帶走了佐拉的人。可你是否想過，佐拉的命運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為了你的宏偉事業讓步，被你和你手下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聞言，布蘭德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他敲擊木椅的手指懸空停住，看向蘇維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狠戾，“你什麼意思？”

蘇維沒有立即回答布蘭德，仍是蹙著眉，帶著哽咽沙啞的嗓音，接著說，

“爸爸，你有想過，你的佐拉在被拐的這些年間，究竟遭受了什麼嗎？”

“在你以自己受過傷害的理由，去肆意屠戮別人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的所作所為，間接影響了你的孩子？”

布蘭德蹭的一下從木椅上站起，椅子也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應聲倒地。

他的目光狠狠地盯著蘇維，冷聲重複道，

“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我的佐拉，她是在放學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那幫廢物警察不管，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去找。”

布蘭德說著，回憶起了過往，忽地哽住了。

他將臉埋進了寬大的手掌心，沉悶厚重的嗓音順著十指間的縫隙流出，“可是我還是找不到她，我根本找不到她……那該死的病痛奪走了我的艾莉諾，那幫該死的人又奪走了艾莉諾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警方的不作為、壞人的猖獗下失去。”

布蘭德倏地抬起了頭，眼眸猩紅，

“事到如今，你難道還要再替那幫警察開脫嗎？”

他此時望向蘇維的目光裡，彷彿淬了毒藥，陰冷又怨毒，“如果我的佐拉還活著，現在想必也就比你大一些。是你，佔據了她的位置，享受了她應該享受的美好生活！你應該好好地感謝我的佐拉，要是沒有她，也就沒有你！”

“是啊，我確實應該感謝她。”

蘇維說著，眼尾驀然滴落一滴豆大的淚珠，淚珠順勢濺落地面，綻放出了一朵輕淺的水花，

“爸爸，你給她取了一個很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