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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因著手腕上的疼痛失力,不自主地彎下身形。
田衛疾步過去,幫薔薇把人綁了,帶到十步開外。
“嬸嬸……”香芷旋趕到已然倒地的樊氏身側,語聲顫抖,“您怎樣了?”
“阿芷,別怕。”樊氏竭力抿出個蒼白的笑容,“只是皮肉傷,沒事的。”
香芷旋無措地按住嬸嬸鮮血直流的肩頭,血液的溫熱卻讓她的心如置冰窖。她扭頭看向鈴蘭,張了張嘴,已經說不出話來。
鈴蘭會意,搶步上前去扶起樊氏,“夫人放心,奴婢會簡單地包紮傷口、止血,不會有事的。”
含笑忙道:“奴婢去找止血的藥,喚人去請大夫過來。”說著話,已然跑遠了。
主僕幾個是反應最快的,別的人卻到此刻才回過神來。
樊氏被扶去東廂房了,香芷旋還頓在地上,凝視著地上的那一小片血紅。
“四嫂,”寧元娘走過去,“你怎樣了?”
香芷旋充耳未聞,瞥見地上那把匕首,抿了抿唇,起身走過去撿起來,四下尋找那名丫鬟。
此刻她一雙眼睛亮得嚇人,閃著迫人的寒芒。
她看住那個人,一步步走過去。
“阿芷……”香儷旋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心裡百感交集,匆匆忙忙上前去阻攔,“你別意氣用事……”她想說,你便是要殺人,也等我質問之後再說,我總要弄清楚她為何如此——人,是她帶進襲府的。
香芷旋卻是揮手給了香儷旋一記耳光,語聲冰冷:“你的賬,我等會兒再跟你算!”說話的同時,仍是看著那個傷了嬸嬸的人。
香儷旋呆愣在原地。
香芷旋握緊了手裡的匕首,加快步子走過去。
田衛和薔薇對此倒是平靜,只是將人牢牢鉗制住。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香芷旋的意圖,都想規勸,卻又都不敢規勸。除了姚氏,哪一個都瞭解她的脾氣,一旦動了怒,怕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香芷旋走到那個人近前,微微抿唇,揚起手裡的匕首。
而這頃刻間,她身形被人往後一帶。
身後的人輕而易舉地奪下了她手裡的匕首。
香芷旋瞬間陷入暴怒,猛然回首。
竟是襲朗。
“阿芷。”是襲朗將她身形板過,一臂攬緊她。
“還給我!”香芷旋抬手去搶他手裡的匕首,語聲有些沙啞,“我要殺了她!”
“別衝動。”襲朗手裡的匕首脫手而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恰釘在了香儷旋腳下。他明白妻子的心情,更知道她為何這般反常。這樣的時候,無法顧及有外人在場,緊緊地摟住了她,將她的臉按在胸膛,柔聲道:“彆氣。冷靜點兒。”
“她讓嬸嬸受了傷……”香芷旋悶聲嗚咽著,極力掙扎著,“殺了她……”
“我會。我來。”襲朗輕輕拍著她的背部,語氣愈發溫柔,“有我呢。她不配你動手。”
在場眾人見了這情形,相互交換個顏色,默然離開。
寧元娘走的時候,拉車了還在愣怔的香儷旋。直覺告訴她,夏家嬸嬸受傷,香儷旋要負全責,四嫂平靜下來之後,不會願意見到香儷旋。
襲朗對田衛、薔薇擺手,示意他們將行兇之人帶離。見眾人已然離開,低頭吻了吻香芷旋額頭,“阿芷乖。叔父不會願意你手上染血。”
發話處置人,與親手處置人,是不同的,會給人帶來陰影——與他心裡相同的那種陰影。他不要阿芷置身於那樣的陰霾之下。
香芷旋瞬時落了淚,“我答應過叔父——我在心裡答應也跟他保證過了,我要好好兒照顧嬸嬸。可我沒有做到,嬸嬸受傷了……”她吸了吸鼻子,“我怎麼這麼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