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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姝也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一雙眼眸明潤澄澈,眼波流轉又綿延,她這雙眼珠子總是帶著善意以及若有若無的期盼感。
「你今天的笑容,和往常不太一樣。」
寧暫臨笑出聲,從書包裡拿出裝在玻璃器皿中的蛇果,又將一把精緻小巧的水果刀攥在手裡,拔開刀刃上的護套,抵著刀背一點一點地削著果皮。
她垂下頭去,發梢掃過後背薄薄的白襯衣,有些發癢,斜著轉了轉脖頸;「我之前笑的不好看?」
「好看啊。」
周姝也看著一塊一塊的嫣紅色掉在課桌鋪的衛生紙上,忍不住伸手將小姑娘削的蛇果拿到自己手裡,認真又小心地削著,笑著說她:「等你削完,就只剩果核了。」
寧暫臨盯著衛生紙上掉落的一大塊一大塊的果皮肉,身子往前一傾,雙手托腮,看著坐在對面的小姑娘,連削個水果都像是完成件純粹的藝術品。
她視線落到周姝也的鼻尖上,語氣輕快:「阿姝,我今天很開心。」
「嗯。」周姝也慢吞吞地用小刀繼續削著聽她講。
「我有一隻洋娃娃,昨天失而復得了,他是我最喜歡的洋娃娃。」寧暫臨看著連成一條細細紅綢帶的水果皮像一條小蛇攀纏在潔白的紙上,眨了眨睫毛,笑意盈盈。
周姝也問道:「那你當時為什麼弄丟了啊?」
「我沒有弄丟他啊,是他故意玩捉迷藏。」寧暫臨想到昨天在臥室,少年那張寡淡又漂亮的臉,以及看到乳牙後緊皺的眉頭,又開口說道:「作為主人,我原諒他了。」
周姝也把蛇果遞到寧暫臨手裡,用濕巾將小刀擦乾淨,套進護套裡,顯然沒把她說的最喜歡放在心裡:「你那麼一堆洋娃娃,還經常送人。」
「嗯——」寧暫臨咬了一口白白的果肉,汁水沾到了嘴角,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過了一會兒,嘴角才露出笑容:「可他是我見過最美麗、最乖的一隻洋娃娃,只是,有一點兒怕疼。」
周姝也以為大清早的,寧暫臨還沒睡醒,在說胡話,低頭將鋪開的衛生紙收好:「洋娃娃怎麼會怕疼,睡迷糊了吧。」
周姝也聽到早讀鈴聲響了,小跑幾步將垃圾扔到教室角落的垃圾桶裡,抓緊回到了自己座位。
寧暫離將一顆蛇果吃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拿起語文課本開始朗讀老師要大家預習的文言文。
讀了幾句,她停下來,小聲地嘀咕著。
「他就是怕疼啊,要不然怎麼會生我的氣。」
早讀過後,班裡的人基本上來全了。
有的同學還在嘰嘰喳喳地小聲和附近的人討論著昨天的事件,拿課本擋在臉前面,時不時瞅著窗外有沒有查早讀的老師或者級部主任路過。
教室門口,一位穿著長款連衣裙的女人踩著米白色的高跟鞋,走進來。
女人名叫杜韻,三十出頭,一頭棕黃色長捲髮,個高腿長,從裝扮上不難猜出是一位英語老師,同時,她也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
她身後跟著背著雙肩包的宣梓楠。
小姑娘昨天作為重要目擊證人去警察局錄了筆錄,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到家,補完作業後已經半夜兩點了。
宣梓楠不敢睡覺,滿腦子都是褚未語從樓上掉下來時和她四目相對的眼神,她把窗簾都拉上,徹夜敞著燈,還是無法入睡,以至於今天早上起床洗漱的時候,一雙眼睛下面覆蓋了重重的黑眼圈。
「大家安靜一下。」杜韻走到講臺上,用黑板擦敲了敲桌面。
宣梓楠的眼神一直盯著倒數第三排的寧暫臨,妄圖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寧暫臨雖然朝向她,但視線卻和自己交錯過去。
宣梓楠側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