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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硯楞在那, 他感覺輕輕的書包給他的雙腳灌了鉛,小姑娘的頭髮絲蹭到自己的運動褲, 像是有蠱蟲順著褲子鑽進膝蓋裡,讓他無法動彈。
寧暫臨拿起鑰匙就起來了, 小跑兩步將門開啟。
徐堂硯低頭看著腳上的書包要不穩地往前掉了,連忙伸胳膊用指尖勾住書包帶,提到手裡。
他轉過身,看見寧暫臨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並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徐堂硯抿了抿嘴,還是提著書包走了過去。
他跟在寧暫臨身後走進門,摸黑開啟燈,整個客廳亮堂起來,不過燈光一照,更顯得空空蕩蕩,連點人氣兒都沒有,像是棄居了很久的歐式古老別墅,裝潢華麗又頹靡。
「哦,我還沒告訴你。」寧暫臨突然轉過身,仰頭看向徐堂硯的脖頸。
她去尋那顆棕色小痣,尋到了,開心地笑一笑。
「他是遠洋的一對一老師。」
徐堂硯聽出來寧暫臨說的那個他是剛剛開車送她回來的中年男人,他隱約覺得這個老師並不是什麼好心的人。
「你怎麼不自己回來?」
他把書包放到沙發的一角,瞥到面前的窗戶還開著,涼風從窗縫裡呼呼刮進來,聽著像是臥趴睡覺的惡犬在磨牙。
寧暫臨坐到沙發上,將桌面放著的糖拿到手裡,剝開了一顆,放到嘴裡含著,說話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就是,k93路末班車改成了八點半,可我要上到九點啊,老師說要送我。」
徐堂硯不知道是風吹著窗吱呀作響的聲音惹人厭,還是她毫不避諱的話語招人在意。
「你們家的工具箱放哪了?」他避開了這個話題,提起自己來這的真實目的。
寧暫臨從沙發上站起來,想了想,說道:「好像在二樓。」
她抬腳上樓梯,往二樓寧虞剛的臥室走過去,身後的徐堂硯也跟著她走上去。
寧虞剛的臥室被鎖上了。
寧暫臨想到自己的雜物室裡還有一套新的工具箱沒有用,她回頭看著徐堂硯指了指樓梯:「鎖門了,樓上雜物室還有一套。」
「那去樓上吧。」徐堂硯等她先走,自己隨後跟上。
少年走在昏暗的古棕色樓梯上,安靜的空間裡傳來的只有寧暫臨小皮鞋踩地,以及年歲已久,木質樓梯的吱嘎聲。
他不禁有些打寒顫,忍不住又想起自己不願意回憶的那年山頂。
整棟別墅裡,平常都只住著寧暫臨一個人。
徐堂硯會去想,她難道不害怕嗎?如此壓抑的地方,小姑娘住了十幾年。
他忽然意識到,自從回到臺江,自己好像還沒有見過寧暫臨的媽媽,秦順宜。
秦阿姨的病症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過了那麼久。
「寧暫臨。」徐堂硯站在身後看著她去開雜物間的門,裡面傳來一股塵土的味道。
小姑娘回頭,問道:「怎麼了?」
「秦阿姨是出差了嗎?」徐堂硯想著或許是工作原因,一直沒在臺江。
寧暫臨聽他說的名字,感覺自己已經快忘記這個姓了。
秦阿姨。
秦順宜,是她的媽媽呀。
「你說我媽媽嗎?」寧暫臨又問了遍確認一下。
徐堂硯淡淡道:「嗯。」
「她不是出差,我媽媽出國了。」寧暫臨睜著眼睛,怔怔地望著他,但又彷彿沒有看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徐堂硯有些詫異,脫口而出:「出國了?」
「阿硯,你走的那天,我媽媽也離開了。」寧暫臨說話語氣平淡又疏冷,她突然笑了笑,聲音也甜起來:「你和她是同一天走的呢。」
徐堂硯想起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