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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跟蹤著她:「你常住這兒,把屋子養護成這樣?」
西蕎辯說:「是前邊那棟的小屁孩弄的,我回來時就看到一地碎玻璃了,查監控才看到。」
「也就一直不補?」
「懶。」
顧津南笑笑,一貫的孟西蕎作風。
收拾碗筷的時候,一邊把洗潔精擠到瓷碗裡,一邊背對著她說:「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該搬回來住了。」
西蕎順著這話頭,理智分析起來:「不方便吧,你現在住的公寓離公司近,還有管家,家務動不著你手指頭。生活質量且先不說,你要回這兒住,每天開車上班都得先堵半小時。」
「少說我也在這住了十七八年,哪來那麼多不方便。」
顧津南順帶把檯面擦了,滿意地看了一眼油光光毫無汙痕的大理石面,把抹布掛到架子上,轉過身朝她走去。
「再說,你什麼時候這麼盼我好了?」
第14章 啞火
孟西蕎父母鬧離婚那會兒,兩人也正年輕,都是一點就炸的暴脾氣,吵起架來嘴上沒有把門的,吵的最後,以女兒作藉口攻擊對方。
林雅萍嫌孟遠山太縱容西蕎,因為睡懶覺不去上學也可以,因為討厭老師不去練琴也可以,這可以那可以的,哪天女兒就廢在你手裡了。孟遠山指責林雅萍把女兒當成炫耀的工具。
「你就是想在孃家人面前爭口氣,我和女兒都是你炫耀的工具。」
林雅萍氣得摔杯子,碎瓷片彈了一地。
西蕎在這樣的父母互相攻擊的環境裡待了一年,夾心餅乾裡那層餡似的,被壓得扁平,最後弄得人都不敢回家,整天跟顧津南賴著。
那樣的話聽多了,父母離婚那會兒,她自責地以為是自己害爸爸媽媽分開的。
後來長到高中,這股自責也沒淡掉,只是埋了起來。
孟西蕎父母身體力行向她展示了互相攻擊的相處方式,她沾了這點毛病,和顧津南那樣的硬茬在一處,像兩顆炮仗。
明明手上該做的該體貼的一個不落,嘴偏是硬的。
比如這會兒,她早就覺得自己一個人住這兒冷清得很,鄰居已換了幾撥了,弄碎她玻璃那毛孩子叫什麼西蕎也不知道,只模糊記得姓李,或者黎。顧津南說要搬回來,她心裡邊打著小鼓歡迎,嘴上偏偏要犟。
沒公寓式服務,你大少爺住得慣嗎?出去上班堵死你,湖裡可多青蛙,夏天晚上吵死人了。
顧津南上下唇一碰,「也是,還有你這個惡鄰居。」
旋即正色說:「剛畢業那會兒該離公司近,大小事都要我抓,現在挑個住的地方還要考慮上班方不方便,你當我瘋了嗎。」
孟西蕎抱著臂,眼珠子一轉:「你真想搬回來?」
「老房不翻新怎麼住?」
「可是重新裝修很吵啊……」
顧津南作勢要把小指頭朝她額角一彈,人給躲開了。
「孟西蕎,你就是怕我搞裝修吵你是吧……」
西蕎雙手一推,將人送出了門,站在三階上微微俯視著他,「快走啦,我不要和你鬧了,還要看稿子。」
顧津南當真扭頭走了,西蕎關上門後踢著腳步回餐桌邊,目光不免落在那箱幹菇醬上,鬼使神差地又探頭到窗邊看,外面小道上一個人的形跡也沒有。
頂著下午的烈日,西蕎和老劉到會展中心報導博覽會活動現場。熱氣像爐子裡噴出來的火,向人身上直撲。
話筒一收,她大步走到自動販售機前,掃碼付款拿貨動作一氣呵成。葡萄味的冰汽水順著喉管向胃底衝去,那股冰涼勁好不爽快。
一口氣喝去半罐,回頭時發現陳最站在身後,脖子上掛著記者證,西蕎瞄到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