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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拿起雜誌,石海順嘴一說:「拒了隔壁欄目,還以為人家是不喜歡曝光,轉頭就上了對家雜誌,多少有些尷尬。」
西蕎沒搭腔,對著封面拍下來發過去,指甲蓋啪啪敲在螢幕上:領帶醜死了。
承了她媽的惡習,明明是件好事,硬是挑刺出來講。
顧津南過了三十分鐘才回:哦。
他有時可以做棉花,她扔來的刺扎進去,就被裹住吸住了。
在百無聊賴等待回復的時間裡,孟西蕎懶懶地翻著雜誌,走馬觀花地看,到封面人物專訪那兒,翻動的手指停下。
對智慧養老闆塊未來的看法、南風科技和gc的關係、南風科技未來的戰略部署…群衣無爾爾七5二八一…前面都是官方客套的問題。
最後幾句問了生活裡的事。
喜歡的型別?沒有。
最喜歡的食物?零食算嗎……芒果乾。
下班了孟西蕎也沒走,在某東頁面上瀏覽了幾頁果脯類零食,豪爽下了四單。
老劉腳尖已向著門口了,見她電腦還開著,問說還不走。
西蕎說:「我要卷死你們。」
老劉不在乎地一笑:「就這單位?」
他們欄目組,非特殊時候,一到下班的點人全走空,辦公室這會兒格外靜悄悄的。
孟西蕎坐在燈下向後靠,踮著腳尖把椅子翹著搖著,玩了一會兒,才悶悶地搖動滑鼠亮屏,瀏覽起專題報導來。
回家也不過是一個人玩手機看劇,左右沒有回去的理由,倒不如在辦公室耗著,五六樓的人常加班,時不時傳來人聲腳步聲,比家裡有人氣。
她倒沒有多厭惡寂寞,這種寂寞更像一種淡淡的心緒,像在夜晚的夾板小巷裡行走時聽到兩邊高高院牆內時不時傳來玩笑聲,像冬天結束失去紅嘴鷗的湖面。儘管她並不真想步入那樣的熱鬧中,仍難掩旁觀的寂寞。
顧津南的訊息在這個時候進來,微信的提示音像石子似的砸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把她的神往回拉了拉。
沒頭沒尾的一句:到底多醜。
孟西蕎兩隻細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想了一會兒回覆:慘不忍睹慘絕人寰的醜。
三分鐘後,對面發來一張圖片,墨藍色領帶躺在垃圾桶裡。
顧津南:那扔了。
孟西蕎:你真想回雁園住?
顧津南:第三次問了,這麼怕我回去住?
孟西蕎:我只是友情提醒你,要小心三棟的老頭和九棟的小孩,院子裡別種會往牆外伸的,你家隔壁大爺會出來無證執法。
顧津南:那麼多惡鄰居,這什麼地獄啊。
孟西蕎:對呢,早換了一撥人啦。
那邊又不回復了,孟西蕎把手機甩到一邊,開始刷公眾號的推送文章。
過了十幾分鐘,電話響起來,顧津南在那頭說:「正好我被你鍛鍊得很有冒險精神。」
西蕎兩隻手拿著手機,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手機後背,塑膠甲片在金屬殼上發出扣扣的聲音,她不想說話或不知道說什麼時會做的小動作。
聽筒那邊先是有一陣衣料摩擦似的窸窸窣窣,然後是闔門聲。
顧津南好像在車裡,「在哪?」
西蕎把著手機,嘆氣說:「電視臺。」
「你怎麼老加班?」
「我要卷死所有人。」
「嗯,勞模。」
又沒人說話,西蕎騰出一隻手來晃滑鼠,下意識把電腦關了。
接著拿起包,滅燈。
顧津南在她關上辦公室門時說:「我還有兩個紅綠燈到你單位。」
「紅燈還是綠燈?」
那邊沉默一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