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腫(第2/3 頁)
但到目前為止,格里沙和菲爾都沒有聯絡,郎追決定告訴他們其他三人的存在,教他們嘗試呼喚其他人,讓小孩多交個朋友,這樣大家都可以經常跨國遊學外語了。
跟著他困在小四合院裡,還是太逼仄了。
郎追靠著湯婆子睡得身上發熱,第二天起來一身都是汗,他知道這是夏天即將到來的徵兆。
秦簡在院中揮舞長棍,那木棍在她手中如一條毒龍,刁鑽狠辣,若她對面站著人,且正好捱上幾棍,郎善彥也不能保證救得回來。
郎善彥對兒子的所思所想渾然不覺,他去外頭逛了一圈,回來時提了早飯:“來,羊肉白菜餡的包子,來嚐嚐。”
他沒帶豆汁回來,但身上的豆汁味相當濃郁。
見兒子圍著自己嗅,郎善彥哭笑不得:“你鼻子也太靈了,這也能聞出來?”
郎追說:“是你味道太重了。”
郎善彥:“哪個北京老爺們不是這味兒啊?合著喝豆汁的人都味兒重,就你一身清香!”
郎追說:“我身上沒味兒。”
“嘿,和阿瑪鬥嘴有意思是吧?你個小崽子。”郎善彥蹲著,對著郎追傻笑了一陣,把郎追鬧得莫名其妙,他才正了顏色,“郎追,吃完早餐,阿瑪帶你去出診。”
這是郎善彥第一次叫郎追全名。
在買羊肉包子的時候,郎善彥遇見了三祥班的柳如瓏,他是特地來找郎善彥的。
“我們三祥班走到趙縣的時候,遇到了慶樂班,嗨,他們也是慘,得罪了當地水匪,別說是在碼頭唱戲了,整個戲班子行頭被燒,人被打,如今已是凋零散落。”
郎善彥失聲:“怎會如此?”
事實就是如此,戲班子是什麼?下九流,誰都能踩一腳的玩意,想到外地去唱戲賺錢,就得先學會拜山頭,給當地的地頭蛇說好話,談好賺了錢後該怎麼分,這戲才有得唱。
若是得罪了地頭蛇?戲班子就要倒血黴了。
有一回一個水匪的老孃過七十大壽,把慶樂班叫過去,月紅招唱著唱著竟是在場上咯血!這一下惹惱了地頭蛇,那些人是不講理的,直接就將興盛一時的慶樂班給毀了。
柳如瓏說:“月老闆現在已是病得起不來了,唉,這就是我來尋您的因由,他已回了京,想找個好大夫看看,他認識的最好的大夫就是您。”
郎善彥回道:“我稍後就去他家。”
這次出診,郎善彥帶上了聽診器,背上藥箱,帶著郎追一路行到韓家潭,這兒不算乾淨地方,遠遠的就能看見牆上寫著清麗的字型,乃“情願春”三個大字,這情願春,說得就是京中很有名氣的一個一等清吟小班。
此處白日安靜,只有扇鈴的匠人在此走動,盼著那些精通風雅趣味的高等|女支|女,能來找他修一修扇子,等到了夜晚,這就是京城最富聲色之處,
月紅招就在這處衚衕的西北角有個小院,院中住著他、母親、妻子、兒子、兩個兄弟並他們的妻兒子女。
郎追面上圍著紗巾,被郎善彥緊緊抱懷裡,柳如瓏帶著他敲門,開門的是月梢。
這孩子迎面就匆匆打千兒:“郎大夫,寅哥兒,吉祥,勞你們來一趟,我爹在裡頭躺著呢。”
大半年沒見,月梢看著沒怎麼長高,人卻更精瘦了。
郎善彥還未進屋,先聽見一陣咳嗽聲,那聲音沉悶、缺乏咳嗽時常見的爆破音,郎追耳朵一動,知道患者已出現聲帶麻痺的症狀。
其實在現代,一次利索的、聲音響亮的排痰性咳嗽未必是壞事,因為那代表著感染,而感染可以用抗生素解決,當然了,還有些高危的排痰性咳嗽,背後藏著的是支氣管癌、左心衰等疾病,這就看更細緻的檢查結果了。
但在郎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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