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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不同,當她看到這幫人圍繞在自己身邊時,當她終於知道他們就是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時,當她聽到小七的擔保時,胸腔裡只湧起&ldo;相信&rdo;兩個字,再沒有別的懷疑。
第二天真夜給家裡打了電話。電話那邊媽媽的眼淚再次流乾,她神思恍惚地聽著遠在布拉格的真夜解釋著嵐的死因:對新藥突然起了意想不到的藥物反應,旁人還沒來得急救就不行了。
真夜沒有告訴媽媽:她已經知道了自己並不是&ldo;由真夜&rdo;。現在的她也不喜歡叫櫻藍。過去已經過去,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徐櫻藍,而是現在這個冷艷堅強的由真夜。
嵐的葬禮很簡單,墓地在這個城市附近海拔最高的山頂。
儀式辦得很西方,參加的人員寥寥,除了真夜就只有紅人館的那幾個小子。牧師念頌著禱文,雪白的花瓣飛舞。看著哥哥的靈柩沉入墓穴的剎那,她突然低下頭捂住嘴走開。
只想逃離,逃離這群悲傷的人群。
她並沒有走遠,就坐在不遠處的樹影下,一根接一根不熄火地抽著黑魔,四周彌散著巧克力菸草味。
為了嵐的健康,她已經很久沒碰過煙這東西。但似乎是老早就有的渴求,手指一沾到菸草的氣味,就不能停止,動作老道嫻熟。
抽完半包後,她突然想起了很早之前聽說的一個說法,於是從包裡找出一支筆,刷刷刷地在一根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點燃了它……
&ldo;女生抽菸對面板不好哦。&rdo;有人在真夜身邊坐下,她在迷眼的煙霧中轉頭看:是千曜?
這死豹子還真是無處不在。
真夜沒接他的話。
&ldo;看來某人心情不好,不打算給面子,呵呵。&rdo;他笑著,算是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中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她還是一言不發。
這時語言對真夜來說成了無聊的聲音。痛苦太巨大,把什麼都包裹得不留餘地。那個下午很安靜,她一直看著牆那邊大片模糊的幻影,卻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看什麼,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看明白是牆那邊的樟樹,細小的葉子,在陽光下綻放或明或暗的綠。
她坐在那抽完了整包煙,然後把煙盒揉成一小團扔過牆去,還有那個劣質打火機。真夜完全忘了一直坐在身邊的千曜,站起身,褲子上的灰也沒拍,徑直就走。千曜面前掉落在地上的半支煙上,分明地寫著那名字殘留的最後一個字:嵐。
&ldo;這個傻瓜,裝什麼堅強呢?&rdo;他撿起那半支煙,想起了那個盛傳已久的說法。
‐‐把生命中重要的人的名字寫在煙上,吸進肺裡,讓它留在離自己心臟更近的地方,就能永遠不忘記。
剛剛真夜在煙上寫的就是&ldo;慕音嵐&rdo;三個字。她根本就是個笨蛋,一個假裝堅強的笨蛋,一個想著只要有人對自己好就一定要報答的笨蛋。
&ldo;喂!你別這樣。&rdo; 千曜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ldo;你每次一不說話了就是心裡有事。慕音嵐的死是我們誰都無法改變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就過去算了。由真夜,你就放手吧,忘記吧。&rdo;
&ldo;忘記?&rdo;真夜不看他,漆黑的髮絲飄散著,清冽惆悵,&ldo;怎麼能忘記?他是我哥哥!是我的親人!&rdo;、
千曜點點頭:&ldo;好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唉,真夜,不如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rdo;
&ldo;原千曜,你以為是一千零一夜啊?那你今天怎麼不一路跳著肚皮舞過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