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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點心師傅?」晁珩問,這酥餅做起來費事,陳鏡嬌又是同他一起回來的,定然不會是她剛去做的,應該是尋了點心師傅。
陳鏡嬌點頭,「前幾日尋的。」說來遺憾,當初因為點心的事竟然鬧出那麼一場鬧劇,「找了個點心師傅跟兩個學徒,茶肆越開越大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想換個地方。」
晁珩點頭:「你瞧那酒樓可有還想重新裝修的地方?我差人讓上次的木匠帶些人來?」
自從上次晁珩說那木窗設計危險後便真找了人來給她重新改了窗,臨走前晁珩還四周看了看這屋子有沒其他隱患,陳鏡嬌在後面看晁珩四周溜達,莫名有種安全感。
像什麼呢?
陳鏡嬌仔細思索,好像答案就在眼前,她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勾到。
「你這屋裡用的什麼薰香?」
陳鏡嬌靈光一現,她知道是什麼了,忽道:「德國黑背!」做警犬的那種德國黑背,威風凜凜,又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可靠又威武。
晁珩愣了,「什麼?」
陳鏡嬌乾笑,「剛才記錯了,這香是烏沉香,香味清純功效持久,還能避潮。」看來是最近太累了,她居然能把腦子裡想的說出去,還好沒說什麼奇奇怪怪讓人誤會的東西,不然她真解釋不清了。
想著這些的陳鏡嬌,嘴角不禁翹起,晁珩又問一次是否需要上次的木匠,她不好意思地說:「這太麻煩晁公子了,這次我去尋木匠就好,晁公子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非親非故,晁珩確實對她很照顧了,這會讓她心有壓力。
「無妨,只是恰巧我同那木匠師傅熟悉,不必有壓力,再者說我也會常來你這裡,不是嗎?」晁珩的聲音很溫柔,那句不是嗎尾音微微上翹,似春風柔水。
陳鏡嬌愣了一下,只覺得晁珩那雙丹鳳眼此時有些灼眸,不由得移開視線,復而落落大方道:「那便麻煩晁公子了,我要重新裝修的地方確實不少,工錢我跟木匠師傅算即可。」晁珩幫她太多,她無以回報,但這次準備給晁珩一個驚喜。
晁珩點頭,不想再讓她為難。
兩人之間氣氛突然尷尬無言,好在此時水沸,陳鏡嬌忙拾掇好衝上一壺莫幹黃芽。
嫩黃明亮的茶湯香氣清甜,品在口中滋味甘醇,沉在碗底的茶葉葉底均勻,嫩黃顯毫。自那場大雨後漸入深秋,門外古榕樹上掛著的葉也發了黃,搖搖欲墜。
「這莫幹黃芽頗有講究,清明前後採摘的叫芽茶,夏初被稱為梅尖,到了七八月又叫了秋白,十月採摘時便成了小春。」陳鏡嬌望著起伏於茶湯之中的嫩芽,剛才那股奇怪的心躁逐漸被安撫,「這春茶呢又有芽茶、毛尖、明前跟雨前之分。你說都是一種東西,只是採摘得時候不一樣得到的東西就完全不同,奇怪不奇怪。」
晁珩端著溫熱的瓷杯,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抖動,睫毛之下那雙靈動的眸子正注視著碗中的茶,那之中含著許多複雜的情愫。
她好像覺察到他的注視,忽然抬起頭來。
兩雙錯開視線的眸子就這麼再次沒預兆的碰撞在一起。
晁珩透過那雙眸子看到波濤洶湧的感情被壓到溫柔又內斂的深海中,化作一片平淡,仔細尋去卻並非無跡可尋消失匿跡,周遭的點點滴滴乃至空氣中都氤氳著這密佈的感情。
一眼萬年無非如此。
「峰頭雲濕地含雨,溪口泉香盡帶花,正是天池穀雨後,松陰十里賣茶家。」[1]陳鏡嬌忽然笑道,「只是我這沒有清冽而醉的泉水,倒是可惜了,若有機會,一定同晁公子共飲香泉沏出的新茶。」
晁珩萬千語言匯成一句好,還欲說什麼卻被敲門聲打斷。
「小姐,長公子來了,說是讓我替他來給晁公子傳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