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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著湖綠色襦裙,露出一截小臂,眉目若遠山黛,表情疏冷。
樓折翡眼底閃過一絲警惕,這人悄無聲息地出現,他沒聽到一絲腳步聲。
姜白驚呼:「初桑婆婆!」
樓折翡:嗯?
少女應了聲,視線淡淡地掃過樓折翡,沖他們招招手:「進來吧。」
樓折翡有些回不過神來,姜白剛才是叫這少女,婆婆?!
「阿翡,那就是初桑婆婆。」姜白看他愣神,解釋道,「初桑婆婆雖然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但她已經幾百歲了,比我父親年紀都大。」
樓折翡乾笑兩聲:「還真是一點看不出來……」
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後,容貌可以維持在想要的階段,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二三十歲的模樣。
樓折翡活了兩輩子,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見人維持如此年幼的容貌,像個幼童似的。
進了屋裡,初桑已經坐著等他們了。
她面前擺著脈枕和針包,旁邊放了四隻茶杯,每一隻裡面都是滿的,分別是綠、紅、黃、紫四種顏色。
樓折翡覺得稀奇,多看了兩眼。
初桑原本在和姜白說話,突然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樓折翡。
離得近了,才發現她的瞳色很黑,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毫無生機的冰冷感覺。
樓折翡穩下心神,回之一笑。
初桑抬起手,依次在茶杯上點了一下:「竹葉,莓果,稻穀,葡萄,是不同口味的靈酒。」
樓折翡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和自己解釋:「原來是靈酒啊。」
初桑倨傲地揚了揚下巴:「都是我釀的。」
樓折翡福至心靈,毫不吝嗇地誇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的酒,你真是太厲害了。」
「你和白白年紀相仿,該叫我一聲婆婆的。」初桑用愉悅的聲音糾正道。
樓折翡:「……」
頂著一張娃娃臉說出這種話,違和感真的很強。
樓折翡張了張嘴,實在叫不出來,只能將求助的視線投向在一旁偷笑的姜白。
姜白抿了抿唇,止住笑意:「初桑婆婆,你快幫阿翡看看傷吧,他不是修行之人,一些傷沒辦法自行修復。」
「他不是修行之人嗎?」初桑歪了歪頭,打量了樓折翡一會兒,突然道,「陳年舊傷,都不嚴重。」
她點點自己的眼睛:「只有這一處,會落疾。」
樓折翡心中訝異,他曾聽聞修為高超的醫修不必用眼看,就能感知人身上的傷處,並推斷嚴重與否。
本以為這是無稽之談,而今看來恐怕不假,世上還是有高人的。
「落疾?!」姜白語氣焦急,整個人慌得不行,「意思是眼睛會出問題嗎?初桑婆婆,你能治好阿翡嗎?」
樓折翡按了按他肩膀,無奈笑道:「別害怕,沒事的。」
他眼睛傷得挺嚴重,上輩子就落了疾,早就習慣了。如今雖希望能治好這一處,但若事與願違,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大抵重活一世,也會有挽回不了的遺——
「能治好。」初桑攤攤手,「我說的是會落疾,可沒說不能治。」
「……」
她驕矜地抬了抬下巴:「再說了,這世上還沒有我治不了的傷。」
樓折翡和姜白麵面相覷,都有些無奈。
初桑治療的時候不習慣旁人在場,樓折翡被帶進裡屋,姜白在外面等候。
進了裡屋,初桑招呼樓折翡坐下,神色嚴肅地從針包裡拿出一枚細長的銀針:「在治療之前,我需要取一滴你的血,伸出手來。」
樓折翡皺緊眉頭:「要取我的血?」
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