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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麼個鋸嘴悶葫蘆來,他對自己幼子的想象明明是活潑開朗小麻雀,結果對方長成了古板嚴肅小大人,他感到遺憾。
但他不長於和小孩溝通,耐心也一般,二人相顧無言,直到又有太監進來,說筆考結束了,問徐琮猙是直接叫監考官擇人還是先看一眼。
徐琮猙今日朝事順利,興致也還行:“寡人看看。”
於是十份挑選後的答卷呈了上來,字跡工整,都是上佳。
徐琮猙翻了兩張,其餘都在徐澗手裡。
八九歲的小孩寫得出什麼,明顯作弊那幾個該敲打敲打,答得太差的教兒無方,罰半個月俸祿。
“拿去問問徐澗,問問哪一篇他看得懂。”
話說到一半徐琮猙頓住,看了一眼留下來的徐澗。
徐澗抬頭,但徐琮猙沒看錯他應該是笑了,儘管只是很短一瞬,接著他又恢復了平時老成持重的樣子,喊他:“君父。”
徐琮猙感到有趣,他走過來時徐澗下意識把那份考卷往懷裡藏,徐琮猙倒也沒說什麼,就問:“想好要什麼樣的伴讀了?”
徐澗很快速地抿了下唇,看樣子內心很是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指著其中一份說:“我想要這個。”
被傳召的時候談善其實很納悶,他人生二十年就沒交過空白卷,考到一半坐立難安。最後眼看時間快到了在試卷上畫了個龜兔賽跑,算是表達尊重。
真正見到史書上姜昏侯本人,談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媽的,畫大發了。
第二念頭是,鬼小時候挺可愛的,也沒那麼可怕。
面聖不得直視,談善其實只在從殿門口進來時粗略抬頭,逆著光,這位朝野上下皆知受盡寵愛的世子穿一身泛青帶藍的華服,坐姿端正,一點落日幽芒掠過他臉側,勾出極其漂亮的唇珠。
安安靜靜,跟一座白玉觀音菩薩似的冷清,沒人氣。
隱約能看出鬼的影子。
談善覺得,他可能看了自己一眼。但外面照進來的夕陽餘暉很盛,他也不確定。
過了筆試除他外的一共有十個人,從左至右他在最右邊。他跟著一起行禮,不熟練差點踩到袍子,後背生出冷汗。
好在沒人注意。
一干十歲左右的小孩還不值得高位上姜王開口,談善貼地行禮時見到一截黑金的衣角,上繡龍紋。
太監尖利聲音挨個兒報了他們家世。
鰲衝的兒子鰲庭是個小胖墩,行叩拜禮時金磚“咚”一聲響。
談善很想笑,很快他的名字也響起——
“侍中黎遠次子黎鏽。”
談善笑容一收,抖抖嗖嗖下拜:“拜見王上。”
徐琮猙饒有興致地開口:“寡人聽說你不識字,此事可真?”
“不識字。”談善實話實說。
他身邊一陣竊竊私語,小胖子鰲庭不屑地轉過頭。
談善懶得跟他計較。
“如何?”徐琮猙看向一旁幼子。
談善能感覺到徐澗在看他,記憶是觸發式的,他這時候想起來自己應該是背過許一多說的那篇古文,裡面除了講“姜侯奢”外還有另一句:世子澗,幼聰而靈,其知如神。王大悅,力排眾議而立之,取字流深。
《說文解字》中“靈”的原字是“靈”,解釋是“靈,靈巫也,以玉事神”,所以後人大多猜測,世子澗大概有通靈的本事,而姜王篤信巫,認為世子澗是上天之祥瑞,因此寵愛有加。
他正亂七八糟地回憶,聽見上首那位菩薩冷冷清清說:“可。”
欸?
談善猛然抬了一下頭。
徐琮猙沒理會他失態,他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一樣,將徐澗從頭至尾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