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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愣,&ldo;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官兒又不耽誤我養蛐蛐兒,幹嘛不樂意?知縣下頭有縣丞跟主簿倆人輔佐,用不著爺我事事躬親……&rdo;
湛湛搖著頭砸嘴,&ldo;得,您還是先安心養您的寶貝罷,就您這官派兒,做了地方父母官,也是白瞎了百姓們的擁戴。&rdo;
臨成沒臉沒皮地攤攤手,&ldo;還是的,我壓根兒就不是當官的料兒,何必為難老百姓們吶。&rdo;
&ldo;欸!對了!&rdo;他猛一拍腦袋問:&ldo;就房山,你郭羅瑪法(外祖父)家住那地方,今年的雨水足不足?麥子好不好?高粱收了沒吶?&rdo;
湛湛湊近瞧他的蛐蛐兒,&ldo;您放心,聽我瑪法來信說今年收成特別好,像您手裡頭相這麼大的,肯定不會少。好多家地裡的高粱也還沒收吶。&rdo;
莊家豐收,蛐蛐兒必然壯碩,這是規律。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人明白你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麼。
臨成立起來,興奮地直搓手,&ldo;湛啊,這趟你回房山我不放心,我得跟著一起,路上也好照應你。&rdo;
&ldo;得了罷,&rdo;湛湛一句話揭了他的蓋兒,&ldo;要是高粱都收乾淨了,您還會陪我一起去嗎?在您心裡,我這妹妹還不如蛐蛐兒金貴呢。&rdo;
臨成被她說得臉上起臊,愈發急起來,這幾日他往京北馬坊,西北的蘇家坨,高麗營等幾個盛產蛐蛐兒的風水寶地奔了個遍,也沒能逮到好的蛐蛐兒,最後是在寶坻的一壠子麥垛兒下,才捉到一隻方能如眼的&ldo;垛貨&rdo;。
所有的莊稼地裡,只有高粱夾豆子裡最存得住蛐蛐兒,聽她說房山還有沒被收割的高粱地,他心癢難耐,現成的寶貝不撿,那不是傻嘛。
&ldo;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rdo;他道:&ldo;咱們倆雖然不是從一根娘腸子裡頭爬出來的,我待你可是最親的,瞧,拉你入夥這好事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rdo;
湛湛嫌棄地撇了撇嘴,&ldo;你想去,我哪兒能攔得住你,不過監學裡跟二叔跟前可不好對付。&rdo;
臨成學業上不大成,可能就是老太太說的那樣,心眼兒都用在別的地方了。不知道背地裡使了什麼手段,出行去房山那日,他光明正大地騎著高頭大馬出現了。
房山位於京城的西南郊,馬車一路遙馳,窗外都是顏色偏紅的秋景,一團團火似的從眼前越過,臨到傍晚方到。
湛湛的外祖廖士林是個典型的鄉紳地主老爺,這個階層在大邧是個特殊的存在,半官半民,其中大多數人都是科舉出仕,退任後賦閒在家的微官,平時的職責也就是上傳民意,下達旨意,協同朝廷的統治,維護鄉民的利益。
她外祖有空就參加舉辦鄉會,跟當年科考的同年同榜聚聚,日子過得既自在又清閒,更多的時間跟精力都花費在了花鳥魚蟲,晚年享樂之上。
所以跟臨成兩人是趣味相投,進門不過三句話,就指著他直誇,&ldo;這小子一向最對我的脾氣。&rdo;
言罷兩人就親熱得搭扶著坐在院裡的大槐樹下侃大山去了。
廖家無子,因此對廖氏這個麼女特別偏疼。
廖老太太一直拉握著湛湛的手不捨得松,&ldo;如今湛姐兒也長成大人,馬上就要出嫁了……&rdo;
&ldo;好好地,您哭什麼……&rdo;
湛湛接了廖氏的話,幫她擦淚:&ldo;姥姥您別傷心,別管什麼時候我還是半個廖家人,以後也會常回來看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