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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詳詢貴王府一切,可感可感!諸囑保重,至要至要!順問近好。
泰安手書,十月初八。&rdo;
湛湛中秋被診斷有身孕之時還身處圓明園,她便在園子裡給家中,親友們寫了數封書信告知這件事情,其中就包括泰安公主。泰安公主的這封信是對她之前那封信的回應。
信中她對她表示祝賀,叮囑她保重身體,順便問她近來可還安好,而對於自己近來的狀況卻是隻字未提。湛湛把信留著,等誠親王下了衙回家讓給他看。
寥寥數語他卻看了很久,最後也只是道了句:&ldo;泰安的書法又精進了。&rdo;
章萊等著,預備像往常一樣,待誠親王架起胳膊他便上前幫他拖去冬日禦寒的外罩斗篷。今兒誠親王卻忘了這個環節,徑直走到南面的炕前坐下了身。
他欲要上前提個醒兒,便見福晉紅綢繡折花蝶的花盆底輕挪了過來,把手搭在誠親王的肩頭,&ldo;王爺把外罩脫了吧,打外頭淌了趟雪回來,沾染上寒氣,仔細要著涼的。&rdo;
眼睛往上挪,誠親王斜肩,福晉幫他把狐皮端罩脫了下來回身遞出,章萊忙接下來。湛湛從未當面見過泰安公主跟誠親王之間流露出過任何情感的表達,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兩人手足間骨肉至親的相通。他的內心一定很牽掛泰安公主的處境。
無奈的是隔著千里迢迢的距離,無故的擔憂只能是一種推測,令人無能為力。
&ldo;這是泰安頭回給我回信。&rdo;誠親王摘下帽幃,撣了撣上頭未融的雪片遞給了章萊,&ldo;之前可能是為了避諱平西王府跟我府上交往過多,我的信她從來不回,眼下有了迴音,大概還是瞧在你的面子上吧。&rdo;
湛湛默嘆,可能這就是他們姐弟人前背後來往都很少的原因了,再深厚的親情,關礙到權力的拉攏爭奪,也不得不被迫拉遠距離。她倚著炕桌坐下來,再次看這封信,之前留心的是內容,這回留意的是誠親王所說的書法。
湛湛雖然不刻意臨摹名家筆法,僅僅是&ldo;獨標風格&rdo;,不過對當下最時興的幾種書風還是有所瞭解的,&ldo;我瞧泰安的書風遒媚秀逸,結體嚴整,筆法圓熟,公主習的該是趙子昂的書法。&rdo;
誠親王道是,&ldo;打小兒她就痴迷於臨摹趙孟頫的行楷書,內府中收藏著不少這位松雪道人的真跡,幾乎都被她借走臨摹過。&rdo;
湛湛看著眼前的這封信,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主意,誠親王側對著她正喝茶,沒往她這邊留意,她小心翼翼的把信疊起來收進了衣袖中。
臘月間喝完臘八粥,送了灶王爺上天,貼好對聯,緊跟著就是除夕了,誠親王府也要嚴格遵守宮裡的定規,入乾清宮參與內務府承辦的&ldo;團圓宴&rdo;。
臨近大年三十,雪勢減弱了許多,不過還是漫天灑著鹽粒,雪天出行不便,半下午湛湛跟誠親王便提前出發了,一路上馬車緩行還是磨蹭到了接近傍晚的時候才進了宮門。各親王,貝子,貝勒府上的馬車一律到箭亭停歇,再坐宮裡太監抬得轎攆去乾清門。
幾經折騰,總算走到了門上,湛湛五個月大的身孕,還穿著馬蹄鞋,儘管門前臺階上宮裡不間斷的派人灑掃著,她抬步上階也尤其艱難,得誠親王,秋顏他們一起扶著才一步一步踩到了階上。
階上一人默默看著,心驚膽戰,他壓著跨刀走近,略略行了一禮,聲調不陰也不陽,似乎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ldo;見過三爺,福晉,您二位吉祥。&rdo;
既然是過乾清門,碰見郝曄在所難免,雖然湛湛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再見他時,心頭驟縮,還是有了波動。
照面後,他目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