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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頎早在外間把屋裡的對話聽完整了,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就越體會出湛湛身上難得的品質,面對任何指摘,她都能獨當一面,圓說周全,尤其在聽說她親口說她喜歡他之後,更讓他沉寂已久的心蕩漾起了波濤澎湃。
聽太皇太后心情大好,拿他們倆打趣兒的當口,允頎問,&ldo;您二位跟湛湛話都說開了吧?&rdo;
&ldo;都說開了,&rdo;太皇太后看了眼湛湛道,&ldo;不過在宮裡坐有個規矩,立也有個規矩,你們在宮裡整出這般大的動靜,事後不接受懲罰,對上是對皇家教條的不尊重,對下沒個主子的樣兒,你若讓下頭看著做主子的犯了錯也得挨罰,樹立起榜樣,今後的宮規豈不是更加嚴明。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哀家也不能因為你們的身份就破例。前幾日我聽皇帝說打算讓你跟你二哥南下去福建,今兒晚上找你想必就是議論此事的,所以哀家讓湛湛在宮裡陪我住段日子,省的她一人在王府上害怕。你們哥兒仨可商議出定在哪天南下了?&rdo;
誠親王端茶抿了一口,語氣很尋常的道:&ldo;回皇祖母,明天就出發,宜早不宜遲,早去早回。&rdo;
原來太皇太后的用意在此,湛湛忙行禮謝恩,&ldo;奴才一定隨皇祖母安安心心禮佛,提高自身的佛道修養。&rdo;
太皇太后的口令是即刻就要執行的,&ldo;延慶殿那邊每天都派的有人灑掃,現成收拾出來的地方立馬就能住人,離慈寧宮也近些,今晚你便帶著你那倆丫鬟在宮裡住下,吃穿用度都由宮裡撥調,省的今天回去明兒一早又要過來,麻煩。&rdo;
太皇太后命她起身後,見她神色有一絲慌亂,料想是剛聽說誠親王南下的訊息,心裡失了底兒,便有心為他們小夫妻騰挪出道別的時間,&ldo;嘮了這麼大半天哀家都乏了,今兒就不再陪各位閒磨牙了,&rdo;說著拍拍湛湛的手,&ldo;讓你家王爺送你前去安置吧。也代哀家,太后跟你家王爺告個別吧。&rdo;
延慶殿位於慈寧宮正北,東邊隔著太極殿,永壽宮就是西一街長街,百子門是必經之處。
湛湛走在這條熟悉的街道上,心裡不免有些忐忑,身前誠親王的袍底一浪一浪的湧,生生抽著她的耳摑子。
允頎聽見她的花盆底噠噠噠的跟上來,便愈發邁開了步子,湛湛的過去他從未參與過,一想到她跟郝曄那些過往的牽搭,只覺心頭來氣。
年少時的情誼是深入骨髓的浸染,那時的年紀思慮純粹,笑起來哭起來才是真正的遊戲人間,一次牽手,一回對望,都會留下難忘的印象。
雖然聽湛湛親口說喜歡她,可嫉妒還是充斥他心間,他不確定湛湛心裡對郝曄是否還有難以割捨的情分。
她清脆的聲口兒在身後喊一聲&ldo;王爺!&rdo;,他耐著性子不理,又一聲,他還是不理,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允頎很想停下來等她,不過還是忍住了,上回她就是這樣,餓了走不動道兒了就賴著不走,他回首那麼一望,被攝了心魂,從此誤終身。這回她還想故技重施,他決定不上他的當,就這麼耗著,不信她不跟上來。
雖這般想著,腳下還是故意放緩了節奏,袍底的江崖海水寧息下來,浪淺了,平了。
他憧憬著,也許她又會巴巴的攆上來撈起他的袖子,笑意盈盈的撒嬌,然而等了半天,沒等到她人來。
允頎覺得不對勁,偏了臉又偏回來,最後實在覺得自己跟自己較勁沒意思,一震袖轉回身來。
眼前的情景跟他想像之中的大相逕庭,湛湛落他有段距離,伶仃一人站在昏黃的光暈裡,就那麼遙遙望著他,眼睛裡直往外淌淚,哭的鼻眼兒模糊。
他詫異,微愣著,直到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