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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要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幸好給顧容看病的那位大夫近日特意給顧容調配了一種藥浴配方,說是將藥扔進水裡,再進去泡足一炷香時間,對身體的恢復很有好處。
今天顧容終於可以安心洗個澡了。
正脫了衣服坐進藥浴桶裡,顧容忽然聽見屏風外傳來一陣開門聲:「少爺,您的衣裳我給你拿來了,放在哪裡?」
接著一陣微風襲來,宋潛淵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宋潛淵退後了一步,面色好像微微有點紅:「對不起少爺,我……」
「出去!」顧容氣得抓起一旁的皂角往他身上丟,「誰讓你進來的!今晚你給我在院子外守著,一晚上不能睡!」
「是!」宋潛淵忙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元生匆匆進來,站在屏風外面對顧容道:「少爺,是元生不是,方才夫人找我過去說話,我想到少爺的衣裳還沒拿,就讓小錢子送進來了,他不知道少爺已經開始洗澡,所以闖了進來,您別怪他。」
顧容想想剛才的事情還是有些生氣。
雖然他洗澡的時候,元生不知曾闖進來過多少次,偶爾也見過他的身體,更何況顧容病著的時候,魏氏都是讓元生來給他擦身子,畢竟大家都是男子,被看過了也沒什麼,該有的地方大家都有。
但顧容就是生氣。
還隱隱有些臊得慌。
他想到自己方才坐在浴桶裡,水面上還漂浮著藥草,宋潛淵應該沒看到什麼。
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因為顧容讓宋潛淵晚上在院子裡值守,宋潛淵便照做。
顧府的守衛還是挺嚴的,家兵也不是沒有,顧容這一個小小的沉香院,其實沒什麼在院子裡值守的必要。
但是顧容既然都這麼說了,宋潛淵也非常盡責。
他先前在柴房裡睡,現在在院子裡偶爾打打瞌睡,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夜半。
顧容從睡夢中驚醒,想起宋潛淵還在外面。
夜晚更深露重,要是宋潛淵著涼了,病倒了,沒辦法再當主角了怎麼辦?
顧容從小身子不好,自然知道睡眠不足的痛苦,他實是下不了狠心當這個惡人。
想到這裡,顧容披上自己的外裳下床。
元生正睡在外間,聽聞顧容的響動忙坐起來,睡眼朦朧地道:「少爺,您可是要起夜?」
顧容道:「沒事,你接著睡。」
雖則如此,元生還是掙扎著下床,又取了件披風給顧容嚴嚴實實地披上。
結果他發現顧容沒往直接恭房去,而是走到門口。
一拉開門,顧容就看見宋潛淵正坐在外面冰涼的石階上,抱著臂打盹。
他十分警覺,顧容一開房門就睜了開眼睛。
站起來,回過身,宋潛淵的眸光底下一片清明,像是從未睡著過:「少爺,想去哪兒?」
顧容乾咳了一聲,兇巴巴地道:「讓你守夜,你怎能睡在我門口的階梯上!要是我夜深出門,沒看到你被絆倒怎麼辦?!」
元生丈二摸不著頭腦,在一旁道:「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外面冷,有什麼事差元生去辦吧?」
元生一說完這話,顧容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他裹緊自己的披風,有些尷尬地道:「元生,帶他去旁邊的耳房落腳,那房間收拾一下,以後你就和他住一間吧。」
元生打了個哈欠道:「是少爺。」
他不明白,少爺這突然半夜起床發作是為了什麼,結果鬧了半天,只是給小錢子安排了一個房間。
少爺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