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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妯娌,哪那麼多禮,九弟妹快起來吧。”太子妃看到九福晉福身行禮,雖說並沒有親自起身扶她起來,到底客氣了一句。
黛檬站起身來,坐到四嫂的下手,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太子妃免了我的禮是太子妃的客氣,我卻不能不顧忌規矩。”
四福晉聽後抿唇一笑,戲謔地看了黛檬一眼,“行啦,不用跟太子妃太見外,她最是個和氣人,你不過是以往跟她不熟悉罷了。能從你嘴裡冒出來規矩兩個字,我可是挺意外的呢。”
黛檬即便聽懂了四嫂的暗示,依然不太放得開,接下來就不言不語地,靜靜地聽著四嫂和太子妃兩個人溫溫和和的對話。太子在她心裡就是一根刺兒,只有狠狠地□她才能痛快。太子妃也許對這些事情不知曉,也許是真大度,但黛檬只要想起九爺曾經卑微地跪在太子面前,她就覺得心裡火燒火燎的,於是她遷怒了。
好在太子妃很快就告辭了,趁著其他妯娌還沒到,黛檬軟軟地沒骨頭一樣靠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虧得你還能跟太子妃那麼應酬。四哥的心思太子一點兒都不曾察覺嗎?我看太子妃對你一點兒提防都沒有。”
四福晉命下人退出內室,也懶洋洋地靠在羅漢床的靠枕上,嘆氣道:“太子妃那人的心思連我都說不好。要麼就是真是清澈如溪水,要麼就是深不可測的潭水。總之她跟誰說話都沒錯過一星半點兒地差錯,皇阿瑪對她很是看重,已經放了話了,後宮裡除了德妃、宜妃之外,太子妃也得了協理六宮之權呢。德妃、宜妃說到底不過是太子的庶母,後宮里正經的主子還要數太子妃最是名正言順。至於你四哥,他從來不是張揚的人,太子因為沒能用蠱蟲控制他才跟他多了份嫌隙,到不曾如防備直郡王、誠郡王一般的防備他。”
黛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是一份嫌隙就讓四哥丟了差事,可見太子心眼兒著實大不到哪兒去,她暫且把其餘的心思撂倒一旁,起身坐在了羅漢床的另一側,小聲兒地在四嫂耳邊說著,“我家爺讓我知會你一聲兒,必須得防備著鈕祜祿氏,那姑娘選秀前就跟十四不清不楚的。要我說你也真是心大的,你幹嗎那麼好心幫四哥要來這麼多女人?若是隻要侍妾也就罷了,都是上了玉牒的庶福晉,也不夠你折騰的。”
四福晉聞言連眉梢眼角都不曾輕顫一下,也小小聲地回應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府上的女人都是些什麼來歷,誰的家世能對爺有半絲助益的?鈕祜祿氏的阿瑪是四品典儀,品級是低了些,但是按照大清的官制那也算做駐京的武官了,她阿瑪能耐再一般,也總會認識些有用的人。再者這次給十三挑的嫡福晉家裡也極是穩妥。”
黛檬朝著天棚翻了個白眼,這四嫂當自己是人事主管嗎?還是外聯部長?她以往看的小說裡也多有四福晉幫著四爺納了鈕祜祿氏,不過人家的藉口都是鈕祜祿氏是滿洲大姓,比起四爺府裡的李氏、宋氏出身高,而且那時候弘暉已經不在了,四福晉是拿著鈕祜祿氏打著生個血統高貴的兒子抱來養的想法。
可如今呢?弘暉好好的,四哥隱約有那麼點兒對四嫂另眼相待的意思,可四嫂還是按照歷史的走向討來了鈕祜祿氏,圖的是她阿瑪小小四品京官的交往圈子。這步棋保準讓四哥為難了。
如同黛檬想的一樣,在外堂裡跟著兄弟們喝酒的四爺心下鬱郁,他第一次體會到九弟的心情。以往他還斥責九弟的做派,只因為九弟每次納妾都要刻意控制排場,明晃晃地告訴別人他最寵愛嫡福晉,打從一進門就不給妾室臉面。這麼做當然會受指責,可到底九弟承受得起旁人說三道四,九弟妹看起來也真個快活。
四爺悶悶地喝了一口某某貝子敬來的酒,嚥下喉頭的苦澀。他倒是不敢像九弟那般行事,他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體統、規矩一絲不錯,甚至於要讓宗親們改觀,不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