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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坐了一會兒。諾宴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如果杜鵑真如唐子博所說，將藏寶地圖給了阿厄斯，那這無異於叛變，放到軍中隨便哪個人身上，都是一刀砍了的命。更何況她叛變的物件，還是害死薛誠將軍的東乾羅國，死十次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可做這事的是她，他擔心薛慕會心軟。

&ldo;侯爺……&rdo;諾宴醞釀了半天，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可剛開了個頭，就被薛慕打斷了。

&ldo;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用插手。&rdo;

諾宴的目光微微一凝，低聲說道：&ldo;屬下明白。&rdo;

薛慕一言不發地離開正堂，往正房走去。

柳清歡剛把頭髮擦乾，坐在銅鏡前讓赤桃和青梔幫她盤發。門&ldo;吱呀&rdo;一聲被推開了，赤桃青梔回過頭去，朝著門口福了福身：&ldo;侯爺。&rdo;

柳清歡一下子緊張起來，想起薛慕走之前對她說的話，臉頰也不自覺地微微發燙。

&ldo;你們先出去。&rdo;

毫無起伏的一句話，讓赤桃和青梔微微訝異，卻仍是躬身退了出去。柳清歡也在短短几字間，聽出了說話之人壓抑的情緒。她頂著盤了一半的黑髮側頭看向薛慕，他眼裡刻意壓制的怒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跟她圓房的。

更像是來興師問罪。

柳清歡抿著唇角，不作聲了。薛慕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ldo;我問你，當日阿厄斯幫你逃出侯府，是用什麼條件跟你交換的？&rdo;

柳清歡的眸光閃了閃，沒有回答。薛慕緊盯著她，又問：&ldo;是不是《白玉蘭&iddot;春》上的地圖？&rdo;

柳清歡吸了一口氣，抬眸看他：&ldo;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rdo;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緊，薛慕身上竄起的殺氣逼得柳清歡往後仰了仰身：&ldo;我告訴你畫上秘密之時，你那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rdo;

柳清歡再次吸了一口氣，供認不諱：&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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