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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徐清圓根本沒有給他寫什麼表達愛慕之心的書信。
他自尋煩惱了一整個上午,皆是荒唐。
晏傾掩下心頭那點兒失落,去看徐清圓這信。信中寫的內容,是徐清圓說自己聽到鴻臚寺關於南蠻國禮數的商定,她認為不妥。
她雖覺得不妥,但她無官無職,一介女子,不好跑到鴻臚寺去糾正。她只好透過晏傾去提醒朝堂,若是晏傾覺得有道理,暗示鴻臚寺也無妨。
徐清圓認為,不能用諸侯王以下的禮節對待南蠻國。
兩國終究是平等的,是可以交戰的那一類敵國。若是以君臣禮相待,將南蠻國位等於諸侯王,那麼雙方關係和諧時無妨,若有朝一日,南蠻國不再與大魏友好,不再來朝見,那麼南蠻國就相當於「叛臣」。而叛臣,朝廷是一定要出兵徵討的。然而若雙方只是關係不善,卻並無侵略,大魏何必非要去徵討他國?
南蠻那樣的地形,得之失之,對大魏都並無意義。
如此傷民勞財,大魏卻得不到什麼實質好處,何苦來哉?
不如一開始便以兄弟國禮數待之。日後雙方反目,無徵討壓力,大魏不必動武,反而輕鬆。
徐清圓在信中稱這是自己的薄見,也許有錯,晏傾可判斷之後,再自行決定。
晏傾沉思一二,囑咐風若和外面的主簿:「先趕路返回方才路過的驛站,我寫封信給鴻臚寺。」
他將給鴻臚寺的長官寫信,也將附上徐清圓這封信。
徐清圓得她父親教誨,她對禮樂的瞭解,未必比鴻臚寺那些官員要弱。何況大魏朝因戰亂而丟了很多典籍,而那些典籍,也許都在徐清圓的腦袋裡,都被徐固完好地存在自己唯一女兒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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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時,中書省燈火仍亮著,身為中書令的林承仍在辦公。
中書省的官員們都知道宰相家兒子弄出的事,這幾日便都不敢打擾宰相。此夜此時,中書省寂靜萬分,林承從書案中抬起頭,看到昏昏室內,只有他一人。
他愣了很久後,扔了筆,揉著自己額頭。
若若被擄走的事,他已決定讓韋浮出城親自去追。只有韋浮的能力,讓他相信韋浮既可以和南蠻國使團友好談判,又將若若平安地救回來。
而若若如果發生什麼事……可以讓韋浮娶了若若。
林承對自己這個學生非常滿意。
只是他也知道韋浮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為名為利,韋浮總要佔一項。他若給不出韋浮好處,韋浮便會一直用縣令不得離任的藉口,推搡著不出城。
林承嘲弄地笑了笑,心想罷了,韋浮不是查他母親的事嗎?只要韋浮肯出城,林承願意給出一些線索。
正好這線索,也許可以針對出城的晏傾。
林承目光暗了暗,因他至今不知道晏傾離開的真正目的地。他心裡總覺得不安,可他知道這是陛下的命令,他不能派人追蹤。何況大理寺查案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林承沒必要事事上心。
但願他只是想多了。
林承琢磨著韋浮和晏傾這樣優秀的青年,便再次想到了自己家中的林斯年。
他不禁頭痛得更加厲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掰正自己這個兒子。林斯年有話說的沒錯,他對兒子的管教,已經晚了近二十年。
然而、然而……
林承想,不如讓林斯年去軍中歷練吧。
讓林斯年去和軍人們待在一起,讓林斯年不要總當那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也許時間長了,林斯年總能成為他希望的那種國之棟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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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中,林斯年在被關著禁閉。
但是關禁閉又何妨,他鎖在自己屋舍中,開了一壇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