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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得不猜,劉郎君是在這個過程中看到了兇手留下的證據,認出了兇手。他替兇手隱瞞,才自認為是兇手。」
周圍人紛紛點頭,但是劉禹眉目卻隨之一鬆,似笑非笑:「你是說,我為了維護木言夫人,才認罪的?我維護那個老女人做什麼?」
木言夫人臉一黑。
徐清圓則輕輕搖了頭:「來小錦裡的客人,都非富即貴。拍賣會上的客人若沒有些身份,恐怕很難在此立足。何況進小錦裡的時候,我聽到門口小廝說,劉郎君和其他客人都不同。其他客人用化名,劉郎君一直用真名。
「這起碼告訴我們,劉郎君的身份足夠安全,沒有人敢找事到劉郎君身上。順著這個想法,我是否可以大膽猜一猜——劉郎君即使承認自己殺人,進了牢獄,之後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放出來?
「在錦城,沒有人可以給劉郎君定罪。」
眾人譁然,劉禹戲謔的眼神收起,神色些微緊張,緊盯著徐清圓:「這位娘子,有些話沒必要說透,有些事沒必要管。你懂這個道理嗎?」
徐清圓如何不懂?
當初衛渺死時,她左右徘徊,不正是懼怕厄運降臨?
徐清圓垂下眼:「其實郎君你沒必要怕我說出來。因為你以為的兇手,並不是真正的兇手。當我說木言夫人是兇手時,你是否鬆口氣?因為你認為我錯了。」
劉禹一怔。
徐清圓抬起眼看向他:「郎君你脖頸上有劃痕,鮮紅輕微,是才劃傷的,無傷大雅。」
她緋紅了一下臉,聲音變低:「那是、是……」
晏傾淡聲說了下去:「是女子抓撓的痕跡。」
如此一來,周圍人「哦」一聲,全都意味深長地看向劉禹。
劉禹微黑的面容漲紅,一把捂住自己脖頸,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怒:「胡說八道!你們這對未婚狗男女,真是口無遮攔。」
晏傾輕輕嘆口氣。
這樣的亂場面本不是他擅長的,他無法觀察出這些人眼中的情緒。但是徐清圓不好開口的,他會代替她說下去:「你脖頸上的兩道劃痕,是女子指甲留下來的。你中途離開過席位兩次,其中一次,必然與那位和你偷情的女子有關。
「你們抓緊時間行樂,她在你脖子上留下了劃痕。如果檢查在場諸位女郎的指甲,我們應當能檢查出痕跡。但幸好我們已經沒必要檢查,我們已經知道,與你偷情的女子,是映娘。
「映娘給我和露珠妹妹倒茶時,身上……某些氣味過重。」
徐清圓猛地看晏傾,見他玉面平靜——原來這才是晏傾當時不搭理映孃的原因嗎?
她那時僅僅以為他畏懼人靠近,但實際上,晏傾當時便聞到了些氣味?
晏傾目光和徐清圓對上,躲閃了一下。他分析案情時那麼冷靜,對上她詫異的目光後,面色卻紅了一下。
當徐清圓指出劃痕的時候,木言夫人身旁的映娘就開始不安。映娘曾為晏傾斟過茶,哪裡想到這位郎君敏銳至此?何況這郎君還說她身上有味道……
映娘漲紅了臉,羞怒萬分:「胡說八道!」
——怎會有味道!
她忍不住想偷聞自己身上氣味的時候,晏傾語氣溫和地安撫她:「女郎不必自責,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自幼對他人靠近很敏感,對他人身上的氣息自然察覺得早。」
映娘跳腳:「閉嘴!不許再說!」
晏傾目中微微迷惘。
徐清圓只好硬著頭皮介面:「我清雨哥哥的意思,是說劉郎君以為映娘是兇手,才幫映娘遮掩。」
映娘原本在生氣,此時不禁疑惑地「啊」一聲,看向劉禹。
劉禹同樣震驚:「你……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