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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阿爹怎麼忍心你嫁給太子羨呢?難怪難怪,你阿爹經常出入王宮,他最瞭解太子羨的情況了。是我太傻,當年竟然沒懂……若你阿爹當時點頭了,你現在就是咱們南國的未亡太子妃……哈哈哈,逃了一劫,開不開心啊?」
徐清圓聽得糊塗。
但她心中也莫名湧上一陣說不清為什麼的悲意。
她模模糊糊地去想那個名字叫羨的舊朝太子。
她發誓她只想弄清真相,她從不想復國,可她也漸漸開始好奇,太子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是否該恨這個人。
阿爹昔年逼她替太子羨去死。
她因為那事怪了阿爹那麼多年,而今她走入迷霧中,她想知道那一夜,絕望無比的阿爹,是真的想犧牲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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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圓出了禪房,夜裡的涼風吹而,讓她神識清明。
她對上韋浮探究的目光。
徐清圓對韋浮笑了一笑,屈膝行禮。
韋浮收回目光,不提自己方才聽到的什麼太子妃的故事,說:「梁郎君傳來話,說他想見你,和你說幾句話。你想不想去見見他?若是不想見,拒絕便是。他總是犯人。」
徐清圓想了想,說:「梁郎君見我也許有話說,我去也無妨。」
韋浮便頷首,不再多說什麼。他關注宋明河透露的訊息,他已經對梁園的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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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夜色未深。
下午時晏傾又見了梁丘,試探了一番,再在積善寺走了一圈。他和風若回去寢舍後,他繼續如苦行僧般坐在案頭下出神,風若進出看了幾次,心裡叫苦不迭。
風若知道晏傾還是想找到那個與馮亦珠私奔的男人。
風若勸他何必多想。
晏傾見他婆婆媽媽,為了防止風若繼續嘮叨,他不得不用風若的邏輯來說服這個侍衛:「這個誘拐馮娘子的人,品性不正,若是不能把他找出來,萬一他禍害徐娘子可怎生是好?」
風若一呆。
風若一本正經,神神秘秘:「所以你對徐娘子,真的……嗯?」
晏傾眨了眨眼。
風若一副「我懂」的樣子,一臉複雜地看他半天,臉上寫著——這麼好的白菜,居然要被豬拱了。
晏傾想了想,乾脆閉嘴預設,而風若就不再打擾他,一個人去爬上屋簷,望月興嘆了。
晏傾便一直坐在案頭想案子。
漸漸困頓,漸漸入睡。
他以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夢中該想梁園那個沒有出現的背後人是誰。但他實際夢到的,卻是舊年的南國王宮。
那時他尚未服藥,無法與人接觸與人說話,他與任何人相交,皆是隔著屏風,隔著帷帳,傳一張紙條。
他不在朝,不現身人前,但南國的許多政務都是他在插手。索性皇帝與皇后理解他,照顧他,為了太子羨的病症不被世人發現,南國王宮的宮女侍衛,大部分都被遣退了。
在那座巨大的王宮中,為了配合太子羨的病,常年雅雀無聲。
他聽到的最多的笑聲,便是一個少女常年來尋她阿孃。
她阿孃是他的北雁將軍,衛清無。為了衛清無,他一定會忍耐這個小女郎在宮中自由自在地出入,突如其來的笑聲。
看世人皆是隔著霧的太子羨,有時候會碰上那個小女郎。
她會隔著屏風向他請安:「太子殿下,我又來找我阿孃了。有她的信件麼?」
「太子殿下,你又生病了嗎?你病了一冬了,春日到了,也不出來曬曬太陽嗎?天氣挺好的呀。」
「太子殿下,我阿孃這一次會平安回來嗎?」
他從不與她說話,頂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