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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她們對我是很親熱,可我覺得她們都是在刻意無視我的弱點,好像生怕得罪我似的同,可是你不一樣,你是真的不在乎。」
蓉蓉的右腿比左腿短了一小截,走路時儘管竭力掩飾,但很難不讓人看出形跡來,就因為這個,她多年來一直深居簡出,花樣式上華,情願在深閨中默默度過。 海棠只比她大了兩歲,還沒有沾染上成年人的老練世故,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她很快就能坦然面對蓉蓉了。大概這正是打動蓉蓉的最根本原因。
坐在鄭家琴房屋地板上,海棠歪著腦袋開解蓉蓉,「誰會沒有弱點呢?既然每個人都有,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又不求著人家!」
蓉蓉把臉埋在膝蓋裡,半天不置一詞。
勸解別人是容易的,而開導自己的內心卻是個步履艱難的過程。
好在年輕的女孩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在傷春悲秋上,海棠不僅是蓉蓉的老師,更是她有生以來最好評玩伴:她會偷偷給蓉蓉帶很多好吃的小食過來,鄭家的侍傭是絕不會允許給嬌貴的小姐吃此類街邊野食的;也會給她講自己遇到的各種有趣的典故;蓉蓉輕易不出門,練琴之餘,她們會去鄭府背面種滿花草果木的後花園裡散步,夏季的桑葚結得滿枝滿丫,惹得海棠眼饞不已,也竟然攀上去現場採摘,樂壞了一向循規蹈矩的蓉蓉,兩人一個樹上,一個樹下吃得滿手滿嘴都是汙紫,被蓉寬餘的貼笛侍傭好生大驚小怪了一通。
「有時候,你可真夠瘋的!」蓉蓉這樣嗔責海棠的時候,用的卻是讚嘆的口吻。
雨猛下了陣後終於稀疏下來,海棠不願再等,把手上的包頂在頭上,朝著隔了兩條街的鄭家一路奔去。
到了門口,海棠駕輕就熟地安門鈴,鐵鑄的鏤花大門頃刻間就開了一道縫,她微笑著閃身進去,門在身後又徐徐閉合。
在臺階處,海棠跺著腳上的些許泥巴,又拿手徒勞撣了撣身上的水,目光掠過處,看見一個戴斗笠的老花匠在修剪灌木,老人家很警醒,感覺有人在看他,眼睛立刻也過來,向她抱以和善的一笑。
海棠愣了一下,遂也朝他笑笑,隱約覺得那雙眼睛有幾分古怪。
蓉蓉的貼身侍傭周嬸早已拿了雙乾淨的軟拖鞋走出來,利索地囑她換上,「趕緊上去吧,蓉蓉都等急了。」
轉身的間隙,海棠隨意而輕快地問:「周嬸,又換花匠啦?」
這問題很對周嬸的胃口,「嗨!自從老榮伯走了以後,鄭先生不知換了多少個了,都不滿意,這個希望能做久點兒啦!」
說話間,已經到了琴房門口。
有叮叮咚咚單調的琴音鑽入耳朵,十分簡約。
海棠敲敲門,又很快探頭進去,「我——來——啦!」
蓉蓉嘟著嘴在琴凳上轉過身來,「你不會又忘帶傘了吧?」
「猜對了!」海棠不把門拉直,而是輕巧地側身,象刀片一樣切了進去。
「這都第幾回了,不長記性!」蓉蓉嘟噥了一句。
海棠不理她的埋怨,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件用報紙包好的東西,開關四四方方,她口氣神秘,「猜猜這是什麼?」
蓉蓉細長的丹鳳眼瞪了起來,「不會是……」
海棠小心地把包裹開啟,隨後就聽到蓉蓉一聲歡快的尖叫,「呀!真的是《七俠》的全繪本!海棠,你真能耐!」
「我師傅幫忙淘到位,他可是淘舊貨的高手。」海棠得意非凡,又趕緊囑咐一句,「快收好,周嬸見了又要大驚小怪!」
「知道。」蓉蓉嘴上答應著,哪裡捨得放下,早席地盤坐在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翻看起來。
兩個小時的課程,真正用在鋼琴上的時間微乎其微,反正鄭群也不在乎,他沒指望女兒真能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