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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身體好得很,夏宮君無需掛念。」
一句話堵住夏粟,他搓搓手,把淅瀝瀝的頭髮別到耳後:「陛下……是煩臣郎了嗎?是因為……臣郎今早去叨擾靜凡大師了嗎?臣郎不是有意的。」
他撲通一聲跪下來:「靜凡大師聲名遠播,臣郎只是想與大師學佛經,後宮兄弟們也是慕名而來,並無他意,若是被大師誤會了,臣郎當即便去道歉。但……陛下莫要誤會臣郎,臣郎……並不是陛下想的那樣。」
說著說著,他委屈巴巴得垂頭,像一隻淋濕的小狗。
想學佛經是吧?讓你學。
「既然夏宮君如此有心,對佛經如此感興趣,朕便替大師先幫夏宮君把基礎打了。」她揮揮手,「小腿子,賞夏宮君《法華經》《心經》《金剛經》各一本,宮君今天回去各抄一百遍,後天交來。」
阿韶瞪大眼睛,接過小腿子送過來的三本經書。
夏粟擠出一個微笑:「陛下……大師向來仁慈……」
「阿不,大師很嚴苛,你不抄,就悟不了,就沒慧根。」她起身,拍拍裙角,「朕乏了,宮君請回吧。」
臨上樓前,她還吩咐:「宮君字寫工整點,潦草的不算。」
她背著手,哼著小曲上樓。
夏粟方才暗搓搓把矛頭轉給大師,還以為她聽不出來。
周窈上了二樓,跑到窗戶口,俯瞰夏粟和阿韶抱著三本經書回去,一頭烏雲。
她摸摸下巴,走到床邊的長櫃子前,開啟,覷眼一個一個檢視。
最容易拿到的位置,有一塊刻有「夏粟」二字的玉牌,玉牌與其他的一般無二,只是邊邊角角更圓滑些,八個角沒有切割的痕跡,反而圓潤,與其他四四方方的牌子稍有不同。
可見這牌子經常被翻。
周窈又找到林裴文的,對比一二。
相比之下林裴文的牌子只有四角有磨蹭,字跡尚且清晰,而夏粟的牌子,連字跡都圓潤些。
她坐到床邊,彷彿能感受到原主時常坐在同一個地方,摩挲這塊玉牌。
原主對靜凡大師是色相的覬覦,對林裴文是配合,對夏粟才是真心疼愛。
周窈突然有一個疑惑:林裴文和夏粟如此受寵,為何都無子嗣。
「小腿子,林佩文與夏粟都不曾有子?」
小腿子命人剛把飯端上來,邊給周窈架床上小桌邊想:「不曾。」
「連懷孕也不曾?」
「不曾。」
本來還以為是兩情相悅,沒想到是單戀。
「太醫院每日問診情況均正常?」
「正常,但……」小腿子忽然想到什麼,「夏宮君十分擅長藥理,和林貴君又是八年的後宮老人,二人關係不錯。故而林貴君的脈,時常都由夏宮君負責,夏宮君極少入太醫院拿藥,陛下曾賜夏宮君一整個藥房。」
「一整個藥房?」
大手筆啊……
原來夏宮君和林裴文關係還挺好的……
八年……
周窈舉起夏粟的牌子,丟給小腿子:「暗中派人調查夏宮君藥房的出入名目,別被他發現了。」
小腿子疑惑點頭。
翌日一早,於正殿舉行殿試。
本次科舉,由周窈在慈悲寺時欽點中立派官員擔任考官,立求多方協助,幾乎是動用了當時她在朝廷裡能摳巴出來的為數不多的忠臣,力排眾議選拔出一百號人。
大家頭一回上殿,不敢直視殿上君主,只能悶頭跪拜。
人群中,周窈一眼看到許琬琰,也不點破:「賜座。」
眾人大呼「謝陛下」,紛紛就坐。
寧大人與晏大人自兩頭走至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