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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敢!
周窈趕緊搖頭:「不不不……」
「施主心悅天真無邪的?」他陡然一手從前劃過,撐住周窈的另一邊,貼近她,在距離毫釐的地方,貪戀地輕輕嗅她秀髮間的清香。
周窈大腦一片空白。
她臉燙如鍋爐,下一刻就能竄出三米高的蒸汽:「大師,離太近了……」
她嚇得緊閉雙眼,語速快得驚人:「大師曾教育我,妙色王求法偈時曾有一句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佛還說過『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大師!」
一口氣說完,周窈差點喘不上氣。她身子極力往旁邊傾,眼看要倒下去,下意識抓住大師握佛珠那隻手的衣袖。
靜凡任憑她抓著,不再傾覆,清冽的呼吸打在她臉上:「今日,貧僧見到夏粟……自愧不如,想到三十六計,先發制人……」
周窈一頭霧水:夏粟是誰啊!
莫非是後宮哪位宮君?
周窈當即明白大師心裡的小九九。
她微微正過臉來,鼻尖與他的只差毫釐:「大師無須和別人比較,大師就是大師……大師是淨土的蓮人間的梔,大師明智,心善,渡世間善惡,捋世事因果,佛法深宏,廓然無聖,是禾單獨一份。」
她一字一句都重重敲進他的心。
「所以大師不管與誰站在一起,都光華無雙,」周窈的手發緊,出的汗都把大師的衣袖洇濕了,「大師不必為此心憂,不必焦慮,大師會成為更好的大師……」
他吞嚥的聲音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喉結每上跳一下,她的心也跟著跳一下。
他身上的香氣,他的體溫,統統入侵周窈比常人更清明的五官,她眉頭緊皺,喉頭幹疼,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緊緊繃直。
看上去分明是清俊舒朗的骨子,這一刻卻軟得讓人想揉碎入懷。他與她貼近,偏偏又沒有貼上,總若即若離地保持最後那分距離。
「這樣的貧僧,」他清俊的臉爬滿紅潤,薄唇被自己咬出一片水色,「也無法吸引施主麼。」
靜神香氣繚繞,濕熱的體溫漫漶周窈的七經八脈。
她的心底防線崩潰就在一瞬間。
她知道的,這一切都不是大師的考核。
大師從始至終,都是認真的。
紅塵滾浪,大師曾一人淌過,卻在風口浪尖朝她繳械了。
「施主,看看貧僧吧。」
周窈機械地正視他。
他白皙的面龐緋紅如八月的荷塘,每一道極近的呼吸都像羽毛掃過她顫顫巍巍的心房。
「佛呢?」她的尾音顫抖,水靈靈的眸子怔怔望著他。
「施主是貧僧的心經,貧僧做施主一個人的佛。」
他再次拉進二人的距離,內心的矜持讓他不能戳破最後這層窗戶紙,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尖。
他用唇虛虛描繪她的側線,徘徊、逗留,懸停在她的唇前。
緊繃的下顎線勾勒出他完美的臉,頸脖的線條隨著他越發緊張的呼吸跳動、起伏。
他急急地等著,唇尖輕輕觸碰到她的唇珠,雙眸泛紅,瀲灩的水色充盈眼眶,濕潤如潮。
就連聲音,都因為等待變得沙啞:
「周窈,你對我,究竟如何做想?」
他雙唇發顫,最後一次乞求她:「阿窈,疼疼我吧。」
周窈雙眸一顫,仰頭,扣住他的脖子,吻得密不透風。
呼吸交纏,他的矜貴,他的剋制,他的佛法無邊,在那一刻被徹底扯開,在偌大的銅鏡下無所遁形。
長衫落地,他輾轉汲取,他想要的太多,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