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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嘟嘟許久，終於被接聽。

那畔傳來顧棠梨的聲音：&ldo;怎麼給我打電話？大哥是不是又欺負你了？&rdo;

桑萸咬住唇，把爺爺方才情況同顧棠梨講了一遍。

生誰的氣都不對，顧棠梨只好顧自惱道：&ldo;我看這幾天方不方便請假，回西錦一趟。&rdo;

桑萸低聲說：&ldo;不嚴重的，你若忙，不用特地回來。&rdo;

聊完這個，顧棠梨才察覺到不對勁：&ldo;你怎麼回事？說話有氣無力的，大哥還沒哄你嗎？&rdo;

桑萸頓了頓，她不知這事除了顧棠梨，還能和誰商量，便懨懨道：&ldo;棠棠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說些話。&rdo;

&ldo;沒時間也得有時間，你說吧。&rdo;

壓下耽誤棠棠的愧疚之情，桑萸努力整理凌亂的思緒，她真的太茫然無措，她需要有人幫她拿主意。磕磕絆絆，桑萸儘量將整件事向顧棠梨完整表述。

電話對面許久無言。

桑萸蔫蔫喚她：&ldo;棠棠，你有在聽嗎？&rdo;

顧棠梨終於回神：&ldo;在，在的。&rdo;

又是片刻寂靜。

顧棠梨似是找回喪失的語言能力，她嗓音莫名的空茫無力：&ldo;想不到顧寅眠居然是這樣卑鄙無恥的人，等等，桑桑，我實在是太震驚，我現在簡直……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rdo;

桑萸感同身受，她也是如此，她整個人好像都只剩下一具沒有思想的空殼。

兩人握著手機通話，空氣再度迎來冗長緘默。

半晌，顧棠梨不知是在嘆氣還是在感慨：&ldo;大哥，他這算是在騙婚嗎？&rdo;

桑萸垂眉著地毯說：&ldo;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用爺爺騙我。&rdo;

顧棠梨略微抬高音量，氣道：&ldo;你傻啊，這還不夠明顯嗎？他擺明就是在騙你和他結婚。我簡直服了，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枉我心底深處一直都以他為傲，我原以為他雖然對我們嚴厲，但絕對是個善良剛正擁有良好品質的人，結果……我對顧寅眠簡直是，太失望了。&rdo;

顧棠梨接著說：&ldo;氣死我，我當初真以為你倆情投意合，所以才決定結婚。我就說不對勁，我這才出門多久，你怎麼就和顧寅眠如膠似漆了呢？果然有貓膩，桑桑你就是性子太軟和，才被顧寅眠欺上門來，你要是和我商量商量，能被他欺負的那麼慘嗎？&rdo;

惱了半天，顧棠梨也意識到現在說這些話為時已晚，她是真的替桑萸難過，也替她茫然無奈：&ldo;桑桑，你告訴我，別害怕，你現在究竟想怎麼辦？你想同他離婚嗎？&rdo;很快接嘴說，&ldo;你放心，我這次絕對無條件站你這邊，你要想離婚，我絕對贊成，我也會幫你。&rdo;

&ldo;離、離婚？&rdo;桑萸像被嚇住，她睜圓迷惘的眸，眼底全是意料不及。

&ldo;不想嗎？&rdo;

&ldo;我……&rdo;

顧棠梨見桑萸沒了後話，心底便明白，顧寅眠騙婚這件事是真的，但他們有感情，也是真的。

莫名的，顧棠梨竟鬆了口氣：&ldo;你怪他嗎，恨他嗎？&rdo;

桑萸輕輕嗯了聲，沒有遲疑。

顧棠梨語含試探：&ldo;雖然氣雖然恨，可還是不捨得同他分開？&rdo;

沉默須臾，桑萸鼓起勇氣面對自己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