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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最後的食物吃淨，顧寅眠拾起潔白手帕，不疾不徐地輕拭嘴角。

此時黃昏太陽欲墜未墜，幾經折射的斑斕彩光籠罩在顧寅眠漆黑的短髮上、鼻樑上，還有肩上。氤氳在其中的他莫名顯得不夠真實。

桑萸有股衝動，她想伸手碰碰顧寅眠。

但她忍住了。

顧寅眠有所察覺，視線只在桑萸臉上停留一瞬，便被對面誇張的動作奪走注意力。

&ldo;呼‐‐&rdo;顧棠梨癱軟地倒在椅背，她雙手不停揉著圓滾滾的肚皮，毫無形象地求饒，&ldo;嗚嗚嗚大哥，我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我裙子都要撐破了，嗚嗚嗚，這可是人家超級喜歡的小裙子呢！&rdo;顧棠梨今天穿的是紅色貼身連衣短裙，外面披了件時髦的釘花牛仔外套。

顧寅眠語氣涼薄，很是無情：&ldo;撐破了最好！&rdo;

顧棠梨：&ldo;……&rdo;

顧寅眠意有所指：&ldo;乍暖還寒，天氣還冷，注意保暖，另外，不準再教唆別人跟你學壞。&rdo;

心虛地埋下頭，桑萸想起那天她穿的短裙，很有自知之明。

顧寅眠嘴裡的那個&ldo;別人&rdo;就是她吧！

最後顧棠梨剩下的三分之一餐食是被顧以凜解決掉的。

顧寅眠沒有過分追究作弊行為，他施施然起身，俯視三人：&ldo;你們跟我回家？&rdo;

躺屍的顧棠梨瞬間驚坐起，她瞪圓了眼睛，生怕被逮住，抱著肚子搖頭：&ldo;我有晚課。&rdo;

顧以凜臨時編出個理由：&ldo;我們班八點聚會。

顧寅眠懶得拆穿他們的小伎倆，他站在桌畔，一八五的身高極具壓迫感。

&ldo;你呢？&rdo;顧寅眠頗具氣勢的目光凝在桑萸瑩白的臉上。

&ldo;我……&rdo;桑萸支支吾吾，她本來準備住在學校的。

顧寅眠追問：&ldo;有晚課？&rdo;

不擅長撒謊的桑萸老實搖頭：&ldo;沒有。&rdo;

再問：&ldo;約會？&rdo;

桑萸依然搖頭。

顧寅眠拍板定案：&ldo;那你跟我回家。&rdo;

桑萸：&ldo;……&rdo;

桑萸：tat

第5章

在龍鳳胎充滿同情的目光下，桑萸慢吞吞跟著顧寅眠往外走。

她還想再垂死掙扎一下。

黃昏的尾巴掛在樹梢，世界被染成旖旎的緋色。

顧寅眠紳士地為桑萸拉開車門，下巴微抬，示意她上車。

桑萸：……

她還沒想好可以掙扎的理由。

小聲向顧寅眠道謝，桑萸認命地抱著包和手提袋上車。

坐穩，桑萸向司機張浩全打招呼：&ldo;張叔叔好。&rdo;

&ldo;桑小姐也在這家餐廳吃飯？&rdo;張浩全往後座瞟了眼，面色是驚訝的。

&ldo;是啊。&rdo;桑萸訕訕點頭。

顧寅眠隨後上車，他竟放棄副駕駛，坐在了她身邊。

桑萸尷尬地把身體往角落偷偷地挪。

車平穩地行駛在街道，桑萸想起手提袋裡的西裝：&ldo;哥哥，西裝外套我帶回來了，需要幫你拿去乾洗嗎？&rdo;

顧寅眠注視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海：&ldo;不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