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第1/2 頁)
王悅也很懵,「我大體可以聽得懂建業話,但是同是南方,荊州和建業的話完全不同。」
剛開始王悅用蹩腳的建業話和荊州人溝通,但是對方嘰嘰呱呱說了一通根本聽不懂。
幸好這一路上也有從中原來的流民,幾番打聽,終於到了荊州城(晉朝末年的荊州城,並不是後世的荊州,而是襄陽,各位讀者不要用現代荊州去想像)。
從南邊進城,這裡終於有了中原的痕跡,眼前是一座山,山下立著碑文,此外山腳下還有一座祠堂。
「羊祜山?羊公祠?」河東公主很是好奇,「這是荊州百姓為泰山羊氏的羊祜立的祠堂?洛陽都沒有羊公祠,居然在江南看到了,羊公在這裡居然這麼有名氣。」
大晉名臣羊祜的生母就是蔡文姬的妹妹蔡貞姬,其實羊祜本不會出生的,他的父親羊衜原配是孔氏——孔子後代孔融的女兒,但是曹操殺了孔融全家,株連三族,包括已經出嫁的孔氏,羊衜苦苦為妻子求情無果,孔氏最終被殺。
羊衜娶了繼室蔡貞姬,生了一兒一女,羊祜和羊徽瑜,羊徽瑜後來嫁給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後來封為大晉景獻皇后,羊祜成為一代名臣。
羊祜在三國爭霸時期在荊州當了十年刺史,為平定東吳,一統江山奠定基礎,羊祜在任時,以德服人,精心治理荊州,導致很多東吳人慕名而來,投奔魏國荊州,為了紀念羊祜,荊州城百姓甚至把山脈改了名字,叫做羊祜山,山下建了羊公祠,香火鼎盛。
輪到羊獻容當皇后時,泰山羊氏後繼無人,再也沒有類似羊祜這類驚才絕艷的政治家了,羊家在洛陽城的地位遠不如琅琊王氏。
如果不是來到荊州,眾人都不曉得羊祜在江南影響力其實超過所有大晉的名臣。
清河此時醒過來了,坐在馬車裡,虛弱的靠著窗戶上,好奇的看著這個新鮮的世界,羊祜山是江南新世界與中原舊世界唯一的牽連,是她母族泰山羊氏所留下來的痕跡,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啊。
「你醒了?小心受了風,頭疼。」王悅騎馬在外面跟車,把馬車窗戶紗簾拉上。
清河隔著紗簾問王悅,「我在洛陽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我的母族在荊州受到如此崇敬?」
老實說,在一個遙遠的地方,看到母族羊氏備受當地尊敬,清河的虛榮心大大得到滿足,好像減輕了一些亡國之痛。
有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感覺。好像母族在幾十年前種下一顆種子,她這個後人來到此處,種子已經成樹蔭,大樹底下好乘涼,照應著後輩們。
王悅有些尷尬,「這和我們琅琊王氏有關係,我們家族兩代族長,王戎和王衍都不喜歡羊祜,要麼漠視,要麼貶低。時間一長,洛陽的人就很少知道羊祜的功績了,所以,有了『二王當國,羊公無德』的說法。」
王悅自揭其短,清河啞然:羊祜居然是被兩個王家人合起夥來打壓住了!
第101章 你我本不通,全靠我花錢
駙馬王敦聞言,拍馬過來說道:「二王並不能代表所有琅琊王氏的族人,我們王家還是有很多人崇敬羊祜的。」
王敦當然會這麼說——因為他的母親羊氏,就來自於泰山羊氏,這是他的母族。王敦在預感大晉要完時,還特意把舅舅羊鑒一家提前送到江南建業,避免了永嘉之亂。
從這一層親戚關係來看,王敦還是清河表舅。
「停車。」清河說道:「既然路過羊公的祠堂,自是要進去祭拜一下。」
清河這麼一說,母族同樣是泰山羊氏的王敦也下馬,一起去祠堂。
清河和王敦要去,大家自是都要跟去。
二月的洛陽桃花盛開,南方比北方暖和,荊州這裡已經林花謝了春紅,連櫻桃都結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