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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冏真是死的太「囧」了,本來地位穩如泰山,安心當個大司馬多好,非要作死調戲皇后,把自己給坑死了。
羊獻容並非無知婦人,哄騙是不成的,劉曜索性捅破現實,把未來並不樂觀的境況全部攤開來說,反正都要經歷的。
羊獻容半躺在榻上,「權力是司馬家的詛咒,都想得到,誰都不服誰,沒有盡頭。」
劉曜攤開毯子,蓋在她身上,「司馬家枝葉繁茂,好幾百個司馬氏,自殺自起來,也要好多年才能殺光自己人。幸好你只生了一個小公主,對這些藩王都沒有威脅,能一直活下去,明年及笄,趕緊把她嫁了,你就少一樁心事。」
羊獻容腦子裡浮現出清河和王悅大婚,青梅竹馬的小兩口卿卿我我的場面,頓時治癒了她的憂愁。
到時候清河成為琅琊王氏家的媳婦,再有曹淑這個親娘當婆婆,她的一生就安穩了。
要保住身體,再熬一年,看著清河出嫁就無遺憾了。
念及於此,羊獻容閉上眼睛,身邊的劉曜給她了安全感,她再也撐不住了,沉沉入睡。
在外頭把風的潘美人遲遲聽不到動靜,有些擔心,悄悄進來,看見劉曜半跪的塌邊,以近乎朝聖般虔誠的姿態看著熟睡的羊獻容。
別看劉曜是舔狗,他其實比狼還敏銳,感覺到有人靠近,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旋身站起來。
潘美人做了個噓聲的姿勢,示意他去外間說話。
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就怕吵醒了羊獻容。
「囧賊闖入未央宮那件事之後……皇后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她太累了。」潘美人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幫忙。」
劉曜道:「潘美人太見外了。我還有個壞訊息……」
劉曜把成都王聯合幾個藩王以討伐司馬冏的名義勤王之事說了,「……等司馬冏已死的訊息傳出去,勤王師出無名,會暫時停歇,但是人心貪婪,估計過幾天安穩日子又要開戰,你們要有準備。」
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現在輪到長沙王司馬乂,也不知道能當幾天,潘美人道:「我們已經習慣了,該來的總會來,到時候再說。總不能因噎廢食,把自己給嚇死了。」
看到潘美人鎮定自若想得開,劉曜放心了,道:「我義父那邊還有事,我今天就要回去,你照顧好她,這安穩日子能過一天是一天,你多勸勸她,莫要總是愁眉不展,成都王那邊的動向我會留意的,依然是透過四夷裡的香料鋪傳遞訊息。」
潘美人看著劉曜的背影,心悅羊獻容的男子可以繞洛陽城一圈,但是做到劉曜這個地步的,僅此一人。
當年我和曹姐姐都覺得劉曜配不上羊獻容,現在看來,是我們太短視了。
且說鄴城(今河南安陽),藩王成都王司馬穎經過一年多的招兵買馬,自掏腰包買棺材收葬戰士遺骨、開放私庫去賑災等等,收買人心,已是大晉最具威望的藩王了。
最近聽說齊王司馬冏膨脹了,擴建大司馬府,將整個裡坊全部強行拆遷,修得比皇宮還大,還打破了皇宮西苑圍牆,把皇宮當成自家後花園等等劣跡。
成都王覺得時機已到,於是和幾個藩王商議,以「清君側,誅齊王」的名號起兵勤王,等到開春天氣暖和,路好走了就去攻打洛陽城。
成都王和齊王都犯了同樣的錯誤——人要過年,但機會這個東西,是從來不會過年的,所以,機會稍縱即逝,一旦錯過,就很難彌補了。
成都王和藩王們通了氣,洛陽城那邊卻傳來最新的訊息,說長沙王司馬乂帶著一百多個人去宮裡把白痴皇帝搶走,策反了中領軍,和隔壁司馬冏在皇宮西苑處開戰,憑藉白痴皇帝這個活招牌,司馬乂士氣大增,以少勝多獲勝,司馬冏被殺,暴屍三日才收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