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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齊被案幾拍飛了,濟陽王手裡的劍掉下來。
如此可怕的臂力,正是參加清河生日宴會的南匈奴使節劉曜。
眾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個匈奴人會幹預大晉皇室內部紛爭。
自從建始帝中毒以來,高麗國使節早就遠遠的避開,躲到一旁,就怕殃及池魚,南匈奴的劉曜一直在原來的位置待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坐在原處津津有味的看著大晉皇室狗血大戲。
清河被濟陽王掐著脖子,差點窒息,劉曜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可是當濟陽王要將清河斬首,劉曜立刻站起來,蒲扇般的大手將案幾掄起,精準的砸向濟陽王。
濟陽王被砸成了腦震盪,他被中領軍扶起來,彎腰狂吐,好像女人孕吐。
太子暴怒,「劉曜!你是要挑起兩國戰爭嗎?這是你們國主的意思嗎?」
劉曜撿起濟陽王失落的劍,一把將清河拉起來,「我是看不慣一群人欺負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瞧瞧你們都做什麼!皇帝屍骨未寒,你們既不召叢集臣昭告天下,也不給皇帝辦喪事,先關起門來自己人砍起了自己人。人家小姑娘好好過著生日,你們非要殺了人家。」
真是顛倒是非,指鹿為馬。
眾人氣得七竅生煙,太子指著死不瞑目的建始帝,「劉曜你是瞎了眼嗎?是這個小賤人毒殺了皇帝,她都親口承認了!你還替她狡辯!」
劉曜一聽「小賤人」三個字,標誌性的白眉頭抽了抽,如果清河是小賤人,那麼羊獻容是什麼?
劉曜殺意頓生,冷笑道:「堂堂大晉太子,嘴上不乾不淨。清河公主只要一天沒有廢尊號,她就還是大晉的公主。一個公主豈能說殺就殺?我們匈奴都沒這樣沒規矩。」
太子指著驚魂未定的清河,「我自清理門戶,不關你的事,讓開!」
劉曜不肯,「太子要殺清河公主,不是不可以。太子只需登基為帝,下詔廢公主的尊位,貶為庶人,然後按照弒君的罪名,賜鴆酒,白綾,或者斬首。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可是今天,太子不能說殺就殺。」
濟陽王終於吐完了,他一抹嘴上的汙穢,說道:「這是大晉的內政,不容你這個外人指指點點,你若干預我國內政,就別怪我的中領軍刀下不留人。是你先破壞兩國邦交的規矩,中領軍就是現在殺了你,你們的王也不能說什麼。」
有了手握兵權的二弟撐腰,所謂槍桿子裡出政權,太子心裡有底氣,聲音都洪亮了,「我聽說過你是匈奴殺神,武藝高強。可是雙拳難敵四腳,現在大殿裡有一百多中護軍,皇宮裡有兩萬軍隊,你必敗無疑!你若現在放下武器,不要干涉我國內政,我還能既往不咎,倘若你一意孤行,我必定將你和清河一同剷除!」
劉曜持劍在前,不肯讓步,「我曾經單騎闖進萬人軍中,直取敵方首領首級。如今大殿內只有一百多中護軍,太子殿下覺得我有多大的勝算?」
太子大驚,連呼「護駕!」。
濟陽王吼道:「快拿下這個狂徒和小賤人!生死勿論!」
劉曜將清河往後一推,點燃火摺子,往地上一扔。
但見一條火龍騰空而起,冬季長樂宮鋪著厚實的羊毛地毯,剛才劉曜看大戲的時候,偷偷將烈酒倒在地上,羊毛地毯喝飽了烈酒,一旦點燃,其火勢之快,不亞於燈油。
長樂宮掛著一排排從房梁垂下來的幔帳,這些幔帳被地毯點燃,在空中席捲飛舞,彷彿一條火龍上了天,霎時,人們只顧著往後退,一條火海隔絕了視線,劉曜和清河消失在眼前。
劉曜拉著清河,一邊跑一邊踢翻案幾和酒缸,所到之處,皆是火光沖天。
宮殿外的中護軍見殿內起火,連忙開門進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