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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神情複雜地走到無我與木鳶浩面前時，無我早已看到了他。她照常對他微笑，只是笑眯成縫的眼睛透出一股冷意。

&ldo;你……&rdo;他語拙，恭喜的話哽在喉嚨口吐不出。不敢置信，不甘心又禁不住感到憤怒與傷心。

&ldo;夜奇哥哥，你能來真是太好了。&rdo;言不由衷的虛偽。

才明白烏雅先前的勸告，他看向那個妖怪，後者只是幸災樂禍的笑。

&ldo;我不是你哥哥。&rdo;一出口便叫自己吃驚的酸味語句，但他全然不想掩飾，某種心灰意懶的悲傷堵在胸口。

&ldo;是嗎？&rdo;無我笑得有些殘忍，伸手摘下他的眼鏡。

四目相對，他被她流露某種悲傷哀怨情緒的眼神震得後退一步。

&ldo;我想也是。我沒有哥哥，那個夜奇哥哥早在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你不過是一個寫鬼怪故事的小說家。一切都是我內心的懷念，一切都是過往失落後折射出的幻影。&rdo;

&ldo;你騙我！&rdo;柳夜奇低吼一聲，異常清晰的痛苦，&ldo;你騙了我！&rdo;

她騙了他什麼？她說喜歡他是真的，雖然她不得不嫁給木鳶浩。是他拒絕了她，那麼漫不經心又不以為意，如今又說她騙他。

哀莫過於心死，她平靜地笑了笑，反問：&ldo;為什麼我不能騙你？連鬼怪都騙的我，為什麼不能騙人類？&rdo;

&ldo;是。&rdo;柳夜奇或悲或怒的乾笑兩聲，一轉身便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匆匆離去。

&ldo;喂，要不要本大人跟出去？&rdo;烏雅很乾脆地問。

眼底藏著不願透露出的陰霾，她點點頭。

&ldo;真是個不錯的契約者。&rdo;一旁的木鳶浩懶洋洋道，&ldo;就是那個人嗎？你說忘記卻又無法忘記的男人。&rdo;

&ldo;你吃醋？&rdo;她不肯定也不否定。

灑脫的笑容，他一把抱起她，兩人裝出非常幸福的模樣衝出眾人不斷上前賀喜的包圍圈。

&ldo;我們是契約者。&rdo;

晴朗的天空下，這便是這對未婚夫妻的神聖誓約。

&ldo;木鳶浩……&rdo;已經有些哽咽的聲音。

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玩世不恭的俊臉瞬間變得溫柔。

&ldo;哭吧。雖然我沒有你那麼瞭解鬼怪的世界，但我比你更瞭解人世。&rdo;

淚流滿面，抽泣，無語。

契約這種東西真的有用嗎？木鳶浩在心中嘲諷地想，但未將嘲諷說出口。懷裡抱著的年輕女子，其實說穿了不過是供奉給他們木鳶家的祭品。祖母是為了報恩自願嫁給祖父的，但無我卻是另一種不同的情形。

她愛那個叫柳夜奇的男人，他知道，但他也愛莫能助。

&ldo;浩浩，你真的要娶那個鬼怪師無我為妻嗎？就因為你們家與無我的契約？&rdo;慎昨天還問他。

&ldo;啊。&rdo;

&ldo;嘖。&rdo;不滿的乍舌聲，&ldo;你還真是個笨蛋，會被契約這種爛東西當成玩偶。&rdo;

第七十六章

&ldo;所以這才叫人生，是命運這個妓女裝飾豐乳肥臀的彩色布條，全不由己。&rdo;他大笑著回答。

現在，抱著痛哭的未婚妻，他只是為她覺得悲哀。一個必須犧牲自己的祭品，和沒有選擇的自己不一樣。

名樂師亙樂死後的第三十年，平南王府買了一個極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