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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薪嚐膽
仇劍生沒料到雷鳴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時,他和崔偉正在宿舍坐著喝茶,陸兵一推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寧鋒,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寧班長。仇劍生當新兵的時候,寧鋒、老鬼和陸兵等一幫偵察大隊的悍將們早都在邊境線上搏殺一年了。仇劍生在新兵連的時候,第一個聽的報告就是寧鋒代表偵察大隊做的事蹟報告,直到今天,仇劍生還記得那次報告的名字——“迷彩的飛虎,不朽的軍魂”。他那時對寧鋒崇拜得無以復加,就像現在的少男少女崇拜什麼“超女”、“快男”一樣。他更知道,要不是寧鋒身有殘疾不願當官,現在估計早當上團長了。其實他不知道,寧鋒並不是因為少了幾根手指而不願提幹。寧鋒只是有一種愧疚感,自己手下有六名優秀的戰士,六名親密無間的兄弟,永遠地長眠在了11號哨卡的陣地上。作為班長,寧鋒不想離開他們的魂魄,他打算用一生的時間為戰友們看陵守墓。
仇劍生的話音剛落,寧鋒就笑了笑,立正敬禮,喊了聲“連長好。”
仇劍生的一張黑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連聲說寧班長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明白著埋汰我嗎?你要給我敬禮那我不得給你下跪麼?班長快坐班長快坐,班長辛苦了。他一邊說,一邊把寧鋒請到上首座位。寧鋒卻堅持不坐,說道你是連長我是兵,咱們得按部隊規矩來,你坐椅子我坐馬紮。
仇劍生一聽哪還敢坐,一個勁地說道班長我沒招惹您吧,是不是嫌我來哨所的次數少,生我的氣啦?那我先給班長賠不是啦!這些日子工作太多,又是應付檢查又是應付考核,忙得焦頭爛額。11號哨卡一直有寧班長坐陣,說私心話我是真放心了,班長給我幫了大忙了。這不快過年了,我趕快來給班長賠禮道歉。仇劍生指著堆了小半屋子的年貨說道,寧班長,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特意找軍需股訂購的。
寧鋒看著那些年貨,心裡有些感動,笑著說讓連長費心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拘泥形式了,你坐椅子,我也坐椅子。說完,也不謙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仇劍生這才高興起來,說道就是就是,我好向寧班長彙報工作,咦,這是…等到寧鋒坐下了,仇劍生才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新兵。那個新兵穿著一身肘部打補丁的迷彩服和一雙洗得發白的作訓鞋,身體又黑又瘦,卻顯得很結實,臉上還掛著沒洗淨的泥巴,兩道濃眉之下,一對又細又長的眼睛眯縫著,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是…”仇劍生一時語塞,想起什麼又說不出口,還是身側的崔偉反映快,脫口而出,
“雷鳴?”
“是雷…雷鳴?”仇劍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鳴利索地答了一聲,“到!”而後立正敬禮,低聲說道,“連長好!班長好!”說完之後,後退一步,站在了寧鋒的背後,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漣漪。
這還是雷鳴嗎?仇劍生自己問自己,這就是那個打破狼山蘭,往自己身上吐口水的雷鳴嗎?是那個白白淨淨、痞裡痞氣的雷鳴嗎?僅僅大半年的光景,怎麼看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說外表上的滄桑和成熟,單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或者氣場,根本不是一個新兵所能具備的。那是一個男人的氣場,是經歷生死考驗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淡定自如。那個叛逆倔強、藐視天下的野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仇劍生穩了穩心神,笑著問,“雷鳴,在11號哨卡表現怎麼樣啊?有沒有頂撞過班長?”
雷鳴莞爾一笑,說道,“沒有。”然後就把嘴閉上了,垂著眼睛,看著地面,露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說來也怪,在離開四連大半年的時間裡,雷鳴平時只要想起仇劍生、崔偉以及四連一干人等,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麼英雄連隊,應該叫小人連隊,生理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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