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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呀，你們還是坐好吧。都回去，我聲音放大點。&rdo;用眼神推搡周圍的人，凌厲中帶了抹溫柔。見周圍同學們依次坐好了，蔡韞扶了扶心口：&ldo;你們年輕的時候，會做很多連自己都不懂的事，青春迷茫這很正常，有時候不用去想原因，跟著心走就對了。&rdo;

默默點頭的同學們，寥寥幾個扳出大拇指，蔡韞欣慰自己的學生心靈醇美，沒有因為聽到喜歡女孩而露出任何不適的神情。右側的董冥燦卻眉目微攏，瞧向低低的天花板上明黃燈扇，眼色澄澈，可偏偏像湖光淺底處有人眼看不見的沙石流曳。

&ldo;我一發，她就不發了。換給我打電話了，當時心裡挺傲氣的。有時候也不接，但接通的時候，還是挺開心的。&rdo;蔡韞笑現出兩顆細碎的小虎牙，長嗯了聲：&ldo;耳朵邊噼裡啪啦的，不像平時她在我身邊直接對我說的那種稀鬆平常，大概也是美國文化把她教開放了吧。電流聲噌噌打壓我全身啊。&rdo;

大眼瞪小眼，同學們都感知重點來了，往前傾身，桌子連成一體輕微晃了晃。

&ldo;我家就我一個人每天離電話最近，聽她過的怎麼樣我就覺得很幸福。我也沒想多了，可氣氛還是有點曖昧。我們都刻意不提對方的感情。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學期吧，記得是過年的時候，她說她不會來，哎呀，不說她她她了。人家有人名，薛白甯。雖然她比我高，但是我叫她小白。&rdo;

座位下黑屏點亮，有兩個同學網頁搜尋薛白檸，沒有。倒是有個叫薛白甯的商界新星，是第一批進駐國內首家電商公司的投資人，廣泛涉及各種產業，金融，建築，服務等等，百度上沒貼圖片，只是偶爾有倆個八卦博主爆了幾張背影圖，大概是在紐約街道，香奈兒門店她的背影清瘦娉婷跟玻璃櫥的塑膠模特差不多高，卻不顯羸弱。商業人士沒什麼點選量，這位女同學癟嘴搖頭，以為就是博主純粹是想借著商界女強人的冕冠宣傳香奈兒一番。無趣地關掉手機，閱覽了一個毫不關緊的資訊，都錯過老蔡說的，小白幾天沒聯絡她，打電話也關機，她媽也趕巧不在家。女同學定眼看蔡韞，越看越熟悉。她身上那件淺色彩虹毛料大衣，急速點開歷史記錄。真的！跟櫥窗裡的女模特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按耐住非比尋常的心跳，女同學全身警惕，毛孔豎立，耳聽靈敏，聞見：&ldo;二月十四那天，我爸媽過情人節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拒絕和男朋友出去。其實，也不能叫男友，跟他一起的記憶都糊了，而且我也不是真心喜歡他。所以說我騙你們的同學，小白真的是我第一任哦。&rdo;

糊了？兩字躥到董冥燦心房，欣然蹙眉，繼續聽著。

&ldo;我還是守著電話，用電腦登sn，可都沒身影。門叩叩響了三聲，我以為是我媽又忘了帶什麼東西，健步如飛跑去給她開門。&rdo;

&ldo;結果！&rdo;

&ldo;結果是啥你們應該也都猜到了，是她，是小白。&rdo;蔡韞素唇抿了一口清水，茶味變淡，她輕聲笑道：&ldo;之後發生了啥，等你們成年了再說。反正就在一起了。&rdo;

撩開鬢髮間的幾縷墨絲，蔡韞的秀長脖頸比平時的素白無華，要紅多了。&ldo;你們老師我沒啥三觀的，反正宗旨就是隻要我們不傷害他人。&rdo;服務員掀開門簾，推車上有四盤扮相精美的生肉，紅白相間等待被送上桌。

同學們不滿，聞見肉香，心思被分去一半，尖聲粗氣朝桌頭正北的方向合聲說：&ldo;老蔡，你太不夠意思了。之後怎麼樣嘛！？&rdo;

&ldo;你和那男友關係又是怎麼處理的？&rdo;

&ldo;她和她女朋友？你們這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