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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承認,你豈止儀容整齊,簡直就是閉月羞花!”屠秋莎跺腳,“你照照鏡子去,你的臉色,蒼白得跟石灰一樣!”
屠秋莎不容她分辯,硬拽了她去練功房。清川和屠秋莎在同一所大學任教,清川在法律系教經濟法,屠秋莎在外語系教法語。她們共同的空當是每週二的下午,於是練習的時間就定在了星期二,與滿城練習的時段錯開來。
“我不想每週都見到你那個寶貝老公!”屠秋莎翻個白眼。清川知道,寶貝在屠秋莎的詞典裡,是個貶義詞,語義等同於活寶。
瑜伽房的老闆宗見是屠秋莎的愛徒,學外語的男孩子鳳毛麟角,宗見的口語又很出色,屠秋莎就對他格外留意,鼓勵他繼續深造,去做一名同聲翻譯。
但宗見志不在於此。大學一畢業,他就約了幾個臭味相投的揹包客,去了一趟青海的無人區,拍回大量關於藏羚羊、野犛牛以及雪域高原的圖片,回來後在學校的禮堂辦了一場攝影展,惹得師弟師妹們豔羨不已。
宗見在市區租賃了房舍,開設了炙手可熱的瑜伽練功房。練功房的生意好得出奇。他以教授瑜伽賺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其成功多多少少帶有幾分神秘超凡的氣息,不比那些倒賣木材或是炒作房產的奸商,這是眾多女郎對他趨之若鶩的重要因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外形出眾,有肌肉累累的胸脯和手臂。
“男人的胸膛如同女人的大腿,用於吸引異性,”清川笑道,“我到今日才知道,男人生得太好,同樣會叫人想入非非。”
“我敢保證,倒退20年,宗見的出現,將會毀滅你我之間牢不可摧的友誼。”屠秋莎言之鑿鑿。
“色迷心竅!”清川笑著打她一下。
宗見的家不像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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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層打通的偌大的練功房背後,有一個獨立的房間,以透明的落地玻璃牆阻隔,棉絨的窗簾半遮半掩,那是宗見起居兼辦公的地方。
從練功房到宗見的私人房間,一路鋪陳著發亮的柚木地板。宗見選的是一張寬大的竹編床,臥榻前鋪陳著極大極美的地毯,藍白兩色。地毯一頭放著景德鎮瓷花瓶,裡面插著大蓬大蓬的乾花,褐色的、米色的。窗邊的牆壁打橫做了幾格細長的木板,放著書、CD碟片、軟盤等等。室內寬綽得很。
清川若干年來以老女人自居,對宗見那種年紀男人的習性全不熟知,因此無端端怔了半晌。那是她第一次去練功房。
宗見有課程,屠秋莎熟門熟路領她進了內室等候。房裡沒有椅子,只有散亂堆放的一些大抱枕。屠秋莎往地上一坐,脫了鞋,靠住軟軟的大枕頭。清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拘謹地四面張望,翻看宗見的書和碟片。宗見的碟片全部是道家音樂,由法鈴、法鼓、木魚、笛子、二胡演奏,都是很冷僻的樂器。清川不感興趣,轉過頭向屠秋莎詢問一個核心問題:
瑜伽男人(2)
“老闆會給咱們打幾折?”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明亮的男聲:
“屠老師親自領來的朋友,小生豈敢談收費二字!”
清川回身一看,不禁一呆。
宗見穿白色厚棉T恤與牛仔褲,脖頸戴一串碩大的黑項鍊,墜子是一顆深紅的雞頭。他的肌膚偏於深色,身形頎長,天生一副扮演三級片的身形,卻又有著極美的嘴唇和手指,是乾淨到讓人心生憐憫的那種。
“人交給你了。”屠秋莎跳起來,替他們介紹,“宗見,這是我跟你提過的俞清川,你的學員花滿城先生的夫人,你先傳授給她一點基礎知識吧。”屠秋莎交代完畢,出去找她的練習老師。屠秋莎已經斷斷續續練習了半年,跟宗見的助手們混得爛熟。
宗見翻出一隻很大的豬肚形的搪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