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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瀟抬眼就看到是許久未見的兒子季景航。

季景航直接淒傷冷怒的開口質問：「小妹掉下懸崖了？你又逼迫她什麼了？現在的局面是你想要的嗎？」

他語調微頓了一下，說了很嚴重的一句：「妻死兒女散。」

此時此刻這五個字對於季雲瀟而言猶如五雷轟頂，讓人醍醐灌頂。

這天之後，季雲瀟和季景航一起來到事發的懸崖底去尋找，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近乎是一寸一寸的仔細搜尋。

秉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奈何一週過去了，只在崖底找到了一隻季書怡事發當天穿的鞋子和破碎的衣衫布料，而鞋子是在河邊發現的，車子在河邊的陸地上已經燒的只剩框架。

這幾日的季雲瀟看上去憔悴糟糕了很多很多，渾身都沒了氣焰，鬍子沒來得及及時打理長出了些鬍渣，看上去很落魄狼狽，手中一直拿著那個讓人修復好的玉雕大聖模型。

是女兒最後攥在手裡的東西。

季景航偏頭看著父親，低低喃喃的問：「你知道小妹為什麼喜歡齊天大聖嗎？」

他停頓了一下，猜到父親答不上來，便自語似的繼續道：「因為小時候她膽子小，媽媽離開後，膽子更小了，知道齊天大聖可以降妖除魔，就天真的把一切寄託給了大聖。

巧的是，房間擺了齊天大聖後，或許是心理作用，但她真的就不那麼害怕了。

然後就喜歡的一發不可收拾……」

季景航說著忽而冷漠的笑了聲：「你肯定不知道這些，因為您這一輩子只知道爭權奪勢，利用所有人爭權奪勢，哪怕是自己的枕邊人，自己血親骨肉。」

季雲瀟沒有說話，只顫了顫眼睫垂下了目光，然後繼續跟著搜尋的隊伍尋找。

又過了兩日依然沒有一點線索，搜尋隊中有人壯膽上前說：「季總，根據現場狀況來看，多半是衝進了大海，生還的機率太小了，您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回到帝京後，季雲瀟每到深夜閉上眼就會夢到女兒的小時候，可能夠回憶起來的畫面又很少，似乎兩個孩子是一下子就長大了。

他沒再去過公司，白天就憑著記憶去到女兒小時候愛去的公園、遊樂場、坐在她愛吃的那家甜品店裡點了份女兒喜歡的甜甜圈。

就這樣季雲瀟像具被徹底抽走所有氣焰的行屍走肉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幾天，情緒逐漸瓦解崩潰。

肖恩來詢問公司的事，也被他推脫給了兒子。

「去問大少爺吧，他處理的好。」

仿若一時間，對一切都失去了慾望。

甜品店馬路對面的黑色勞斯萊斯里，坐在副駕的季書怡眼眶通紅的看著坐在甜品店靠窗位置的父親，幾度忍不住就拉開車門跑過去，卻被季景航極力阻攔道：「現在不準去，不然全部功虧一簣。」

季書怡緊抿著唇沒有說話，隻眼眶逐漸沁出了淚光。

「聽話，沒事的，哥哥有分寸。」季景航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安撫性的哄著說：「必須要這樣，否則爸不會改變的，甚至哪怕是現在我也不敢保證。」

季書怡吸了吸鼻子，努力緩解了情緒回了一個字：「好。」

幾天後，兩鬢已然發白季雲瀟忽然把季景航喊到書房，嗓音低沉滄桑的對兒子說：「我擬定了一份繼承書，以後這個季家你掌著吧，爸要去找女兒，哪怕是具屍體，也得把她帶回家呀。

她膽子小，那荒山野嶺的，肯定害怕。

小時候我都沒來得及護著……」

他說完把繼承書推到了季景航面前，站起身說：「你看看，我回房休息了。明天就走，什麼時候找到什麼回來。」

季景航自始至終都沒在意過什麼繼承，目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