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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兩支白色蠟燭還亮著悽幽的光,陰風吹過,燭火晃了幾下,倏地就滅了,漆黑一片。
……
幾天後,清泉山下鳳來村裡就有件奇異的事情傳開了;說是張五家的小兒子突然瘋了。不但神志不清不認人,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嘴裡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這麼奇怪?”河邊洗著衣服的幾個婦人湊一起聊著天:“這張家三哥兒難不成是上山摔著腦袋傻掉了,要不然怎麼會突然間瘋了呢。”
劉家婆子聽後啐了一口,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才不是什麼瘋了,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住了!”
另外幾人聽了驚住:“什麼?這話可不能亂講哦。”她們心裡頭都清楚,這劉婆子跟張家因著兒女親家沒結成,一直懷恨在心,互相不待見。這回張家出事情,她準在幸災樂禍了。
“亂講?”劉婆子斜眼哼了一聲:“今早他家裡還請人做法事了呢。”
“做法事?”這下子,那幾個婦人都變了臉色,直覺得背後生涼。聽她又道:“那張家兒子呀不聽老人言,昨天去東邊的後山腰那兒砍柴,結果早上去,晚上都沒回來,深夜裡被幾家兄弟救回來時,就已經瘋瘋癲癲的了。”
“去哪兒?東後山?!”王嬸一聽睜圓了眼珠子:“作孽喲,那兒怨氣重得很,前幾年不是死了個剋夫的女人埋那裡了麼,後來就有人說見鬼了,邪門的很,誰還敢去那裡啊!”
“嘖嘖,這不是去找死嗎!”
……
樊禪和勾月到達時,鳳來村村口大樹上已經貼上了辟邪的紙符。她們閃身去到張五家,發現那兒圍滿了人,看熱鬧的村民兀自搖頭嘆氣,低聲說著話。院子裡兩個道士還在搖著鈴鐺揮著木劍,嘴裡唸唸有詞。而張家婦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她丈夫和另外兩個兒子則是滿臉凝重。
“老五……”婦人擦著眼淚,忍不住扯了扯丈夫的袖子。
“哭什麼,兒子又沒出大事。”張五沉聲責怪了一句,見妻子雙眼紅腫又不忍心了,“放心吧,昨夜裡不是去祭拜仙姑了麼,仙姑會保佑咱家三哥兒的。”
樊禪看了片刻,帶著勾月轉身向另一頭去。她們直接移形穿過眾人,去到後院一處房間裡。
房間窗門緊閉,裡頭暗沉沉的,空氣裡散發出符紙燃後殘留的氣味。男子惶然瑟縮在床角,身上嚴嚴實實地裹著被子,卻渾身發抖,雙眼盯著前方虛空處,嘴裡一個勁兒地說著些什麼。
“別過來,別過來……”
樊禪走近了些,聽清了他的話語:“我,我不是她的相公……”
“她,她要來帶走我,她要我娶她……不,我不要死啊,救救我!!”男子神色驚惶,但氣息已經很虛弱,嘴唇也發白乾裂,顯然是許久未進食了,這樣下去身子支撐不了多久。
樊禪抬手凝起一道咒訣打入男子眉心,待他安靜下來閉著眼昏迷過去了,才蹙起眉,若有所思。看來事情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那麼,她也可以有所行動了。
“這次不用我們現身了。走吧。”她對身旁人道。
“去哪裡?”勾月不解,卻被眼前人輕輕一帶,轉眼間就來到了一片荒山野嶺裡。
這裡荒草叢生,雜樹密織,看起來十分凌亂荒蕪,又透著幾分說不出是詭異和死寂,而旁邊密林裡還時不時傳出一兩聲鳥類的怪叫,如果是晚上過來還當真是滲人。勾月忍不住往樊禪身邊靠近了些:“這裡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東後山麼?”
“嗯,那個凡人大概就是在這片地方出的事。”樊禪凝眉,抬手指向不遠處雜草掩蓋的一處土丘示意她,“那一處就是那個女鬼的墳塋。”
“怎麼也沒人來打理。”勾月走過去,看見草叢裡有一塊爬滿青苔的小石碑,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