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天使”說……(第2/3 頁)
兒子這奇怪的模樣,顯得有些詫異。
任櫟也看到了這個世界裡那個熟悉的身影,準確的說,也是他的母親……
和記憶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只不過明顯年輕了不少,不需要更多言語,冥冥中血脈相連的親情讓他覺得到,這就是母親。
敬秀圍著圍裙,手裡拿著一把芹菜,見兒子走過來,便放下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正出門準備說些什麼。
任櫟突然撲過去,抱緊了她。
敬秀有些詫異,半空中抬起的手臂輕輕放下,緩緩拍打著任櫟的後背。
就在那一剎那,他內心中堅強的外殼倏然坍塌,儲藏了35年的悲愴和委屈湧出胸腔,在那雙眼裡找到出口,洶湧流出。
我們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與人擦肩而過,有些人以為還要見很久,殊不知那可能是最後一面。
以前的任櫟孤傲,自負,執拗且膽小。
大學時期奶奶病逝,家人安慰他說,生老病死都是人生之必然,他自以為沒有太多的感覺。
32歲之際母親查出重病,他回家探望,看著躺在醫院病床上母親那枯黃瘦弱的臉,心如刀絞。
母親微笑著跟他說沒事,並非不治。他除了心痛,覺得以後等母親病情穩定後多陪伴她,並沒有想過更壞的地方。
然後繼續在職場裡拼搏,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家,為了以後。
可已經沒有以後了……
母親病情直轉急下,終是沒能再見到最後一面。
他想起那時候的絕望和悔恨,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無力感啊。
常聽別人海誓山盟說願借十年壽換取什麼什麼,當時覺得挺好笑的。
可在那天,在蓋著白布母親的遺體前,他多希望真的可以借去十年生命,換取母親活轉過來。
哪怕是一天,不,哪怕是一小時,一分鐘也好啊。
“我沒有媽媽了。”
這是任櫟母親下葬那天醉酒後的朋友圈,也是他重生之前最後的動態。
看過這樣一句話:以前害怕山上有墳,野地裡有鬼,後來我不怕了,因為你害怕的每一個鬼,都是別人朝思暮想卻無法相見的人。
任櫟覺得唯獨對於母親這方面,自己應該是被命運所鍾愛的人,別人朝思暮想不可再見的人,他見到了。
看著兒子眼神中那種見到自己的欣喜,濃烈的眷戀,快要噴薄而出。
敬秀也有些手足無措,慌忙給任櫟擦去眼眶邊的淚水,輕聲詢問道:“怎麼回事,是在學校受欺負了嗎?”
“沒有,就是好久沒看到你,這一下見了你,突然覺得很開心。”任櫟放開母親,側過頭去,不讓母親看出他更多情緒。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你不早上才去上學嗎,哪來的好久不見。”
敬秀嗔怪的瞪了下兒子,繼續關心道:“真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
“媽,打住,真沒有,好了,我要看看你做了什麼好吃的。”任櫟有些赧然,放下書包,打岔道“爸呢,還沒下班?”
說著徑直走進廚房,用拇指和食指從盤中拈起一塊排骨塞進嘴裡,邊吃邊燙的齜牙咧嘴,以此作怪的方式隱藏內心。
“你這孩子,也不怕燙著。你爸一會就到家,剛電話回來,說是他們單位發月餅,領完就回來。”
看著任櫟還要再去伸手去抓,輕輕拍下兒子的手。
“去,洗手去!”
任櫟悻悻走出廚房,手臂直直舉過頭頂,深深的伸了一下腰。
…………
或許只有在見到母親這一刻開始,任櫟才對這荒唐的的現實有一絲歸屬感,縱然不忿命運玩弄,奪走他的一切,可至少還留了一點機會,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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