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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之前的面試時,已經見識了這家公司總部機關鬆散的工作作風,但真沒有想到會如此地隨便。我追問他:“如果工作時間睡覺,那下午的工作不是耽誤了?”
趙浩拍拍我的肩膀,說:“你剛來,還得適應一段時間。工作沒那麼多的。”
我對國有企業低下的工作效率早有耳聞,但身在其中還是有點不適應。在我的印象裡,企業是市場競爭中最具活力的個體,是在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中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可眼前的景象與我的想法迥異,這裡更像一個作風懶散的政府機構,稀稀拉拉地圍了一群辦事拖沓的人。往深一步想,這麼多人在機關,工作量卻很小,那豈不就是人浮於事?企業養這麼多閒人,成本要憑空支出多少啊?
我試探地問道:“咱公司去年的經營形勢怎麼樣?”
趙浩笑著說:“去年的年報一片飄紅,業績增長了差不多百分之五十啊!”
我順著話題道:“那花總很厲害啊!”
趙浩淡淡地笑笑,說:“在這個位子上,誰幹都差不到哪裡去。背靠大樹好乘涼嘛,畢竟我們公司有點政策壟斷下的競爭優勢。”
我心裡微微一涼,早前進公司後準備大展拳腳的決心瞬間有點兒萎靡——一個靠政策庇護吃飯的企業能走多遠?我父母這一代人中,有多少個曾經捧著所謂的鐵飯碗,後來卻在市場經濟的衝擊下紛紛失業。
前車之鑑啊!
趙浩話鋒一轉,說:“不過,公司的待遇很好啊,我和我老婆兩個人,還房貸都指望著這點工資了。”
我緊追了一句:“那是多少啊?”說完有點兒後悔,畢竟工資是人家的**,不好直接問。
誰知他一點兒不在乎地說:“一年稅前的總收入九萬元吧!總部機關的職工工資都這樣,個別級別稍高的員工會高一些,部長們工資差不多要二十萬。”
我心說,怪不得這些人渾身名牌、養尊處優,接著問道:“國企改革喊了這麼多年,不是早就取消大鍋飯了嗎?”
趙浩笑笑,說:“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天真得要命。現在的國企,只市場化了一小部分,也就是工資基本水平和市場掛鉤了,但績效薪酬還和以前一樣,和大鍋飯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和諧社會嘛,貧富差距大了,職工會鬧事的。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公司就我們幾個是毫無關係背景、從社會招聘而來的畢業生,其他入職的新人不是領導的孩子就是各方神通的關係。企業效益好,誰不眼饞啊?所以啊,看在錢的份上,我們就老老實實地待著吧,領導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心裡暗笑,就你這大嘴巴還算老老實實的啊?想著他好歹一個研究生,竟為了五斗米而折腰,替他感到不值。但終究心裡面覺得他很親近,呆頭呆腦又帶點自作聰明的可愛,便點點頭,轉而問道:“怎麼你都結婚了啊?”
趙浩說:“快了,就明年吧。我老婆就喜歡這個城市,非要來這兒定居。不然,我早就在別的城市一家外企上班了。”
就此,我和趙浩成了朋友,沒事總喜歡從他那裡打聽點公司的訊息,也分享下初入職場的心得。透過趙浩,我又認識了另一個和他同期的研究生,叫邢斌,比我們大幾歲,有過工作經驗,在公司總部機關的財務部。邢斌可就比我們成熟太多了,很有城府,資訊量更豐富,似乎公司內外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我在學校擔任學生幹部時,深知資訊的重要性。掌握了資訊,也就意味著掌握了主動,掌握了決策的有利形勢。不然,自己一個人去領悟,天知道會拐到哪個死衚衕裡去。
邢斌沒事總喜歡拉著我、趙浩還有杜飛出去吃飯聊天。不知不覺,我們倒也逐漸熟絡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小團體。
倏忽間兩個月過去了,我在這段時間過得渾渾噩噩,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