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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比你看清我,更快地看清了你。」青年道,他的手從繆梨發頂拂落,掠過她的眼眸,「你的發,你的眼。鬼使神差地,我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麼?」繆梨好奇地追問。
青年笑了笑。
他望著她,眼中如映入初升的啟明星,熠熠生輝:「或許我潛意識裡想……我最本真的模樣跟你是多麼相配啊。」
繆梨騎著龍飛到鄰國去了。
王宮裡的魔種度過了最沒事幹的一個女王生日,因為從著手準備晚餐食材,到裝點房間,無不是青年自己去辦,不肯假手於人。
「就讓他去忙活吧。」德馥道,「他嘴上不說,其實對繆梨的佔有慾重得要死,恨不得每一個驚喜都是從他手中產生。」
她說這話時,青年明明在很遠的地方修剪花枝,萬萬沒想到他耳朵那麼尖,竟一下子從風中捕捉到她的隻言片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德馥,你看魔種太片面。」青年悠悠然道。
他忽然「咔嚓」一下收了剪刀,雪亮的刃毫不留情地將花葉切割下來,德馥一個哆嗦,下意識護住了脖子。
繆梨說會議大概中午就能開完,王宮裡的魔種於是等著女王回來用午飯。
可午餐時分,從鄰國傳來女王的口信,說會議橫生枝節,有兩位王意見不一打起來導致會議延遲,可能需要到下午才開完。
青年沒說什麼,擺擺手讓王宮諸魔種去用飯,他則坐在慣常坐的屋頂上,百無聊賴地遙望著鄰國的方向。
從卡拉士曼到鄰國的距離,其實一點都不能算遠。
如果他想,隨時可以中斷繆梨的會議,或者乾脆將周邊國家都納入卡拉士曼的版圖,那樣繆梨就不必大清早趕路去參加什麼聯合會議。
但他沒有這麼做。
因為要參加這個會,繆梨多麼認真準備,想到發言可能被認可,她又是多麼高興。
她讓他等她回來,所以,他只是等。
不過這一等,從中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傍晚。
德馥閒來無事暗中觀察,從青年的百無聊賴,觀察到他面無表情,太陽落下去的時候,她看見他的黑髮被噴薄的霞光一點一點暈染成了夢一般的堇色。
等了這麼久,他或許要生氣了——生氣也平常。然而他沒有,他又變了面孔,那是一張繆梨跟德馥都沒有見過的臉,比以往任何的皮囊都要平靜從容,沒有情緒,只有無邊的寬容、忍耐、包涵。
變成這樣的時候,他叫彌蘭。
霞光沉進地平線,黑夜登場了。
繆梨披星戴月回到王宮,王宮竟然靜悄悄的,唯有滿宮室的燈光,和沉默立在大門等待的青年。
他的身姿那樣挺拔堅定,他的黑髮和他的沉默融進光照不到的夜色中,令繆梨愧疚感爆棚,沒等龍落地,就迫不及待跳了下來,奔向他。
「我回來晚了。」繆梨眼淚汪汪地道。
青年擁抱了她。他牽起她的手,卻不是要往王宮去,腳下一點,他就帶著她騰飛起來,借著突起的夜風旋轉上升。
他們穿梭在無邊的夜裡,穿越山跟水,穿過黑夜深處的五色光,最後在最高的山峰降落。
繆梨自責的眼淚都在風裡吹乾了。
她抱著他,雙腳落到地面的時候,她忘了去看駐足之地是哪裡,因為周圍突然低矮下來的天,還有觸手可及的星海,全都無私地包圍了她。
她伸出手去,星星從天幕落了,落在她手裡,冰冰涼的觸感,旋即輕輕地碎裂了。
繆梨驚奇地睜大眼睛,又捉了一枚星星,小心翼翼捧在手裡。
星光還是脆弱地碎去,可她手上卻留下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