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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活該他挨這頓鞭子。夫君,我們走,去見父王和母妃,叫他在這自己受著。」
宣熙帶韓啟出門後,趴在床上的宣祈睜開眼,冷聲說道:
「楊嘉,你就不會挑好聽的說?好不容易來了人關心我,就這麼被你趕跑了。」
楊嘉一驚,立馬跪地:
「世子恕罪。」
「行了,快起身替我上藥。」
楊嘉剛從地上起來,隨後又跪了下去:
「世子……藥……被郡主帶走了。」
滿月
永元三年春末,四月二十六。
三日之期已過,宣謝兩家婚事就此作罷,宣祈休妻一事,傳遍京都。
屋裡彌散著藥草和血腥味,宣祈百無聊賴趴在床上,遐思之際,寧王梁景走了進來。
楊嘉跪地行禮:
「參見寧王殿下。」
寧王揮手,示意楊嘉起身,隨後坐到宣祈床前,面帶憐惜,搖頭嘆氣:
「我說宣致之吶……」
宣祈這會兒不願讓梁景看笑話,索性閉眼裝睡。
梁景不管他雙目緊閉,自顧掀了錦被,去看他的傷口:
「嘖嘖嘖,宣致之,你是哪根筋抽了,敢休本王的昭華表妹?瞧瞧你這滿背的傷,宣王沒少用力啊?」
「致之,快睜開眼,本王知道你沒睡。」
宣祈舔了舔乾燥脫皮的嘴唇,刀了梁景一眼:
「看在我滿背是傷的份兒上,殿下能否賞我一個清淨?」
梁景看過傷後,替他蓋上錦被:
「宣致之,告訴本王,為何要休昭華表妹?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她嗎?怎麼突然間變了卦?還有,聽說你向吏部遞了辭呈?你辛苦經營的刑部,就這麼不要了?」
宣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煩躁:
「寧王問了這麼多,讓我先答哪一個?」
梁寧持扇拍了拍他的肩:
「一個一個來。先說何故要休昭華表妹?」
「美則美矣,枯燥無趣。我膩了。」
「至於辭官,樹大招風,收斂些,對王府總歸無礙。」
「寧王殿下快趁現在多看我幾眼,說不定哪一日,宣家突然被抄了呢?」
梁景震驚不已,立即正了神色:
「誰要抄宣王的家?你是說……皇兄?」
宣祈無言,以示預設。
「你從何來的訊息?宣王府犯了何事?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多謝殿下好意。殿下不用管我從何來的訊息。至於犯了何事,陛下若想宣王府死,就算府上清清白白,也難逃災禍。」
「皇兄他……」
宣祈將頭轉向裡側,不願看梁景,他總不能說,他已經活過一輩子了。
此等荒謬之事,誰信?
宣祈認定的事,別人很難再動搖,是以,梁景不再追問,坐在床前,靜靜看著他。
宣祈突然開口,打破頃刻的沉默:
「殿下一人來的宣王府?寧王妃呢?」
梁景拿扇子敲了敲他的頭:
「宣致之,你休了寧兒的手帕交,還指望她能來看你不成?拜你所賜,方寧昨兒從謝府回來之後,遷怒到我身上,半句話都不肯跟我說。本王昨兒抱著她哄了一宿才哄好。」
「寧王妃,去看她了?她,現下如何?」
「嘖嘖嘖,本王就知道你心裡有她。你自個兒拿鏡子照照,心疼擔憂全寫臉上了。」
梁景打量著宣祈的伸色,繼續往下說:
「不過,昭華表妹心倒比常人寬上許多,聽方寧說,表妹依舊溫柔大方,逢人就笑,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