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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電話才多少錢——」
「我們剛從涼山出來,剛開始沒想來玉溪,阿曲說雲南這邊有錢,還有金子。」
「其實我一點都記不起了,是我阿達說,賺了錢,回去涼山,給我阿嫫送個銀鐲子。」
「現在想想,要是這活真和阿曲說的那麼簡單,他咋不接電話。」
「本來說好兩個人去,一個在這邊看著,一個上那邊追。」
「阿曲不來,我就跟著我阿達去。」
「反正,最後就是這樣。」
「錢也沒拿上,我阿達死了,我就來了景洪。」
阿布自顧自地說了很多話,他彎下身子,閉上眼睛用手指揉著眉尾:「那天,詩薇給我打電話,她說她肚子疼。我想著,她一個小孩,肚子疼,不是吃壞肚子,就是女娃兒趕上特殊情況肚子疼。我也沒多想。」
「她又說,不讓我吸毒,我也沒多想。」
「我想著,雲南這邊到處都是三生,天天抓毒,那麼嚴,她一個小孩,看到了,可能想著她和我好,就來告訴我別碰那些。」
「我又沒多想。」
「我說,那個不好,我不碰,也不叫她碰。」
「她說——」阿布捂著眼睛吸了一口氣,他再張開嘴巴,聲音有點顫抖的哽咽。
「她說她,不是,不是故意的。」
「哥哥,我肚子疼。」
「早知道,早知道——」他說不下去了。
阿布說到這裡,他才發現這件事就是一個沒那麼容易解決的事情。
他不是詩薇的親哥哥,他就算想讓她去上學,也得阿曲說了算。
原來,不是他早知道就能行。
「我就說你長得不像傣族,你還硬犟。所以還得是我,我目光如炬。」
趙團團背著手在阿布家溜達了一圈,他拿手指捅咕一下貼著魚缸發呆的金魚,轉回頭來走到阿布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你也別放在心上。」他抬手拍拍阿布的肩膀,「總而言之,你阿達死了。咱就算再退一步說,私持槍枝的不是你,殺象的——也不是你。真要認了你阿達這事兒,你在我們山東,頂了天就是不能考公了。有點瑕疵哈。」
趙團團低頭嘿嘿笑:「那估計我何叔看不上你。」
阿布睜著通紅的雙眼扭頭看向了趙團團。
趙團團訕訕地收回了手,他揉了揉連夜趕來困得睜不開的眼睛,抱著膀子盯著天花板上的節能燈說:「再進一步說,你,提供毒販線索了。真要是這麼論的話,你也算將功補過了。」
「但是你倆頭都是不說,所以0減0,等於0。擔心啥呢。」
趙團團在阿布家洗了把臉就走了。
他上午十點走的,下午五點多他才給阿布打電話。
阿布下了樓,他找著趙團團了,領著趙團團找了個家附近的小店去吃飯。
還是那家米幹店,好吃,還能加米幹。
米幹店店小,桌子也不多,空調壞了,老闆汗流浹背在店裡廚房熬湯底,那麼幾大鍋,也熱。店裡零散坐了幾個人,早就把唯一一個電風扇拿去對著自己桌子吹。
趁著下午陰天沒啥太陽,還算涼快,老闆給阿布和趙團團搬了個摺疊小桌子,讓他們在外面樹下吃。
趙團團是真餓了,阿布也是。
倆人都是從早上見了面開始就沒吃飯,趙團團去找警察,阿布就在家裡等著。
剛剛各自一碗牛肉米乾和拌米乾沒吃飽,又坐在樹下桌子上點了兩份菠蘿牛肉炒飯、炸阿角,還有兩份烤五花肉、舂雞腿、舂雞爪和兩條羅非魚的外賣。
外賣小哥跑來,趙團團餓得和犯了癮一樣忙不迭地拆開打包盒。
「